李玉淑反複查看了她劃傷的手臂，确認沒有大礙之後小小的舒了一口氣。

“顧夫人......”

甘家的管事顯然很難為情，幾個人臉上都皺成一團，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用着手帕擦着冷汗。

李玉淑冷冷的點點頭，什麼也沒說，擡腳朝裡間走去看顧芸煙。

顧曉雯覺得自從姐姐被那個惡心的男人害得滾下樓梯後就變得很奇怪，稍稍正常了起來，有些像别人家的媽媽了。

小的時候他們一家被邀請去參加生日會，她和姐姐被那個過生日的小胖子關進房間裡，兩個人消失了兩三個小時。

傭人把她們找到的時候，小胖子的母親比顧母還生氣的樣子。

可是那個時候顧母始終是笑意淡淡，從容淡定，一點也不受影響。

自己的孩子不見了，為什麼一點也不着急呢？顧曉雯把那個事情一直記到長大。

不管是為了生意往來，還是人情世故，總之李玉淑就是給她一種對姐妹們倆不上心的感覺。

所以她今天有些擔憂的情緒，以及紊亂的步伐，還有對着别人擺臉色的樣子，讓顧曉雯非常不适應。

她正想着這些，送走那些陪同李玉淑醫生的保叔就走過來。

顧曉雯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先說了句自己沒事，姐姐比她嚴重一些。

保叔撫着胸口長歎一口氣：“兩位小姐沒事就好，我和夫人可擔心壞了。”

顧曉雯發覺那不是自己的錯覺，顧母真的在擔心她們。

病房裡面傳來聲響，顧曉雯和保叔聞聲看過去，兩個人都朝裡面走去。

顧芸煙靠坐在病床上，一旁站着兩位醫生，戴着口罩卻還是能看出神情并不好。

李玉淑厲聲對着醫生說道：“治不了就滾蛋，小小的骨折還能治出後遺症？”

醫生和護士都戰戰兢兢的，什麼話也不敢說。

都說顧夫人優雅端莊，待人和善，沒想到也有疾言厲色的時候。這樣看來對自己的兩個親生女兒确實上心。

李玉淑的氣場把在場的人都吓到了，即使是從小跟着的保叔也沒有看到李玉淑這個樣子。

大家都有些被吓到，隻有顧芸煙心情一如往常，沒有太大波瀾。

醫生們隻能說會一切會盡力，其餘的都不敢保證。

病房裡的氛圍很不好，顧芸煙這時開口打破了僵局。

“我想回家，不想待在醫院。”顧芸煙看向李玉淑。

李玉淑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轉身和那幾位醫生溝通起來，聊了幾句确定可以出院才點頭同意。

幾個人坐在車上一路無話，顧芸煙左手拿着手機浏覽着連铮發的短信。

太多了，不知道該從哪裡回起。

顧曉雯側頭看向姐姐，看她慢吞吞的單手打字就替她着急，真想拿過她的手機替她打字。

顧曉雯從姐姐身上略過看向車窗外，目光捕捉到一個男生的身影。

“姐！你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