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寂靜,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凸顯得格外清楚。
“家裡都很好,隻是...是大小姐,她說有事要找您。”
李玉淑聽說是顧芸煙的事情,她微微側頭看着保叔,發現對方表情并不是很放松。
“芸煙她找我...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保叔搖頭,花白的眉毛下,那雙滄桑的眼睛看向顧芸煙的房間。
“夫人,我怕是有關那個男孩的事情。”
保叔話一字不差地傳進李玉淑的耳朵,她神情凝重幾分,拿着水杯的手緩緩垂下。
李玉淑歎了一口氣,杯子放在桌上發出一些清脆的響聲。
“保叔...你說我這件事做錯了嗎?”
李玉淑頹喪的坐在餐椅上,靠背有些冰涼,透過薄薄的襯衫很快能感受到。
保叔心情也很複雜。
母女倆的矛盾并不是一天兩天的,他是從頭到尾的見證者。
小時候,顧芸煙學得累了就到他的懷裡哭,他還沒安慰幾句,李玉淑厲聲訓斥她的行為太懦弱無能。
那個時候她才幾歲...保叔想想都心疼。
但是那個男孩的事情,保叔倒是理解李玉淑的做法。
一個出身微寒的男孩,而且是聰明的、長得好看的。
實在太危險了......
更何況是在顧家這樣的财富權勢,誰能保證對方沒有異心?
這樣的可能隻要有一點點,保叔自己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作為母親的李玉淑。
這兩天保叔就聽到顧曉雯提起那個男生,兩個人又重新在一起,這讓保叔有些驚訝。
這麼多年過去居然還是回來找大小姐,聽說他自己在圈子裡已經做出一番成績。
他現在這個身份找一個助力他事業的女性完全不難,如果是大小姐的話,顧家這倆夫妻會顧忌着之前的事情,怕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這孩子又是何必呢......
保叔心裡還是很擔憂。
李玉淑此刻的心情也是複雜,一遇到顧芸煙的事情,她都是作頭等大事,關心則亂,這會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浴室放好的泡澡水應該已經涼了,李玉淑也沒有泡澡的心情。
......
休假的第一天,顧芸煙和往常一樣的時間點起床。
她總感覺昨天晚上的酒味沒有洗掉,吃完早餐又去浴室從頭到腳洗一遍。
從浴室出來時她就看到站在房間裡的李玉淑,顧芸煙喊了一聲,說先去換身衣服,讓她等一下。
“不急,你慢慢來。”她說完顧芸煙就裹着浴巾去找衣服穿,留李玉淑在原地等她。
房間裡的東西很多都不一樣,梳妝台上一罐綁頭發的發圈沒有了,現在的位置上擺了幾瓶香水。
以前在高中時,學校會有網球排球這樣的運動,遇到這樣的課,顧芸煙都會提前把頭發束起來方便運動。
顧芸煙去留學那幾年,那一罐發圈還放在那的,李玉淑那期間偶爾會進來看,她對這些擺設已然很熟悉了。
李玉淑靜靜環視着女兒的房間,通過一些細節心裡悄悄記下她的喜好。
一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李玉淑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