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對家。”南璃反應過來。

用季長傾的熱度去帶動南璃，将她完全暴露在大衆眼前，所後爆料樁樁件件更是将她死死貼在倒貼的标簽上。事實上，一番輿論操作下來，确實是南璃挨罵最多。

可是背後之人為什麼要這樣去搞她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花費這麼大的力氣手段，讓她毫無喘息的餘地。

若是那時候她沒緩過來，是不是就此一蹶不振，甚至放棄自己最愛的事業，從此銷聲匿迹。

“是誰?”想通一切後，南璃追問。

季長傾本就打算告訴她，當即道:“觀藝。”

觀藝，圈内的一個影視制作公司，自己可以造餅，有自己專業的團隊，出過爆款劇集。南璃可以很确定自己沒有和這個公司合作過，更沒有交集。

那麼對方為什麼要這麼針對她?

南璃徑直走向沙發坐下，她需要好好想想。

等季長傾跟着坐到對面時，她問:“你對觀藝了解多少?”

季長傾微勾起唇角，眸光贊許。知道她聰明，可她反應速度之快還是讓他驚訝了一下。

他原本也不清楚觀藝的底細，可自從熱搜事件後，倒是了解的清楚。

季長傾撿重點告訴南璃，“觀藝的老闆原本是做食品生意的，因為自己的獨生女對這行感興趣，才創立觀藝，砸重金簽下圈内幾個赫赫有名的經紀人，又簽下幾個知名作者，專門開發IP。老闆因不懂這行，便隻砸錢，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倒真做出幾個爆款，口碑直線上升。去年老闆獨生女回國，漸漸接手觀藝。”

南璃聽明白了，她失笑，沒一會擡眸，眸光筆直看向他，唇角無笑，理性分析，“所以是你惹的情債。”

季長傾的墨色瞳孔寫滿無奈，他有些求饒道：“南老師冤枉我了，我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歡。”

“你确定?”南璃不信。

就算現在，季長傾什麼都不做，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看着他的雙眼，南璃都覺得對方在勾引自己。

“南璃。”季長傾忽然正色，歎息，“不是人人都像你。”

這話一出，雙雙沉默。

南璃面色不自然，熱搜鬧那麼大，她倒不是指望季長傾像個山頂洞人般什麼都不知。隻是她長達十年的單戀心思由他親口說出，她還是做不到面不改色，心如止水。

十年，數不清多少個日日夜夜。确實很少有人像她那麼傻。

觀藝針對她的原因，南璃會去查。

至于對季長傾的喜歡，随着時間的流逝總會過去的。

南璃站起要走，季長傾快速擋在她的身前，“南老師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

“我有。”

“我不想聽。”南璃打斷他，“季老師，我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是别的，就不必說了。”

季長傾默然，堅持把話說完。

“觀藝最擅長的便是IP轉化，劇本創作，你可能是無意當中擋了别人的道。我建議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南璃消化他說的每一個字，半天轉不回神，“你是要說這個?”

季長傾笑着，眉眼帶笑，眼中郁色不禁消散，“你以為我是要說什麼？”

他一笑，南璃隻覺得他漸漸在拿回主動權，她又變得被動。

“沒什麼。”她否認起來很是得心應手。

季長傾還想再逗逗她。

樂天小心翼翼敲門，然後探頭，沒敢朝裡張望，隻道:“哥，該去現場了。”

季長傾應了聲。

南璃率先擡步，季長傾跟在她身後半步距離。

接收的消息太多，南璃一邊走一邊慢慢梳理。

觀藝，她又想了遍，确定自己與此公司完全無交集。可是消息來源是季長傾，他總不可能特意騙她，再說騙她，與他而言，沒有半分好處。

那麼問題的關鍵還是出在她與觀藝的聯系上。

她得罪過人嗎？從業以來，碰見不公平對待，她從來都是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了才奮起反抗。可每次也都是好聚好散，從沒鬧過什麼大矛盾。

但人心不可測，或許她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什麼人。

不過一時半會，她實在想不到。

索性便先不去想。

她一路都在想事情，沒發現季長傾始終都離她半步遠，眸光一刻都未曾離開她。

樂天在旁看着，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季長傾看着南璃擡眸，加快腳步，似乎不再糾結。他跟着腳步加快。

重逢後他總是想起從前，想起每一次她對他的笑，想起那些或許未曾注意到的細節。

掌心溫熱，擡眼所及之處便是她。季長傾覺得，就這麼一直走下去挺好，一直一直。

可惜路總有盡頭。

到開拍地點，許至正在現場調度。

看到前後腳的兩人，他忍不住笑着打趣，“你們倆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