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傾送南璃回去，車停在小區門口，南璃道了聲再見，男人沒出聲，她又補了句晚安 ，還是沒動靜。

南璃猶疑，直到怎麼都打不開車門。

她擡眸，正落入季長傾眼中。

“你是不是……”

季長傾停頓，南璃咽了下口水。

他把話說完，“是不是忘記要對我說什麼？”

什麼?

南璃很努力地想，“要不你直接提示?”

季長傾:“……”

這種事他要怎麼提示。

說到底還是怪姚望，怪他多嘴，非得來那麼一句，讓他早點把名分要到手，免得人跑了。

那時候，他不以為意，沒想到字字都鑽進他腦子裡，這一路都在反反複複想，這才小心試探。

季長傾不恥自己的行為，說好願意等她，那就等。

不過有些權利還是得自己争取。

季長傾想了想，換了種語氣，輕緩許多。

“南璃，我是不是你的追求者?”

“是……啊。”南璃結巴，她覺得季長傾怎麼那麼奇怪。

“那我在你心裡是不是第一順位?”

季長傾覺得自己在南璃心裡，總該比那個相親男有分量。

南璃在他的灼灼目光下輕輕點頭。

季長傾放心，接下去的話順理成章，“也就是說你會優先考慮我?”

這與上一句有什麼區别。

南璃仍舊點頭。

她很想問一句他到底什麼意思?下一秒忽然茅塞頓開，她知道他想聽什麼了。

南璃:“其實……”

季長傾:“其實你是不是還在介意挽眉姐，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嗯?怎麼突然又提這個?

季長傾太在意南璃對此的看法，都忘記自己已經解釋過不止一遍。

他心裡有點急，面上仍不顯，腦子快速在轉，如果南璃的回答是介意，他要怎麼做，給她足夠安全感，他甚至想過以後不和周挽眉來往。

等待的時候，情緒總是焦躁的。一兩秒的時間硬生生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季長傾反複舔唇，借此平複情緒，可手心早已緊張到出汗。

“我不介意，真的。”南璃輕輕點頭。

她早就想清楚，要是兩人有情，不至于這麼多年不開花結果。之前誤以為季長傾暗戀周挽眉，也是因為職業病作怪。

她太能腦補了，腦補越多越覺得是那麼回事，自己把自己繞進去，陷在圈裡。

季長傾眉頭舒展開，嘴角稍稍揚起一道弧度，又謹慎放下。

他睫羽輕眨，“那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南璃搖頭。她覺得她還挺了解他的。

她擡眸，狹小的空間裡，兩人對視。南璃的腦海裡，走馬觀花般掠過兩人的往事，一幕幕，好的不好的，通通都是她最難忘的回憶。

這個人是她的月亮，曾經她想夠一夠月亮，但似乎……似乎可以親手摘下他了。

南璃組織語言。

被她這樣專注凝視着，季長傾的體溫在逐漸上升，他克制住自己，搶先道:“那說好了，你會優先考慮我。”

季長傾很快推門下車。

南璃反應不及，微微歎息，罷了，時機不對，那就再等幾天。

她緊跟着下車。

季長傾從後備箱拎了兩小袋東西遞給南璃。

很晚了，他就不上去了。

“這裡面是些蔬菜還有肉，這一袋是一些日用品。”才回來，冰箱裡肯定是空的。季長傾買的都是些容易煮的食物，畢竟上次來他就發現南璃不怎麼開火。

“噢好的。”南璃接過還有點懵。

她完全沒想到季長傾細心到這種程度，不愧是他。

“那我上去了？”南璃習慣性問一嘴。

季長傾嗯了聲。

南璃沒走幾步，他又反悔。

“南璃。”季長傾跟上前。

神情很奇怪，似乎躍躍欲試，又似乎難以啟齒，還有點猶豫不決，最終下定決心。

像是敗給她一般，低下頭，微微彎身，視線與她齊平，看向她的眼眸裡是臣服，對她認命道:“别讓我等太久，可以嗎？”

他是個普通男人，他承認他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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