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裴,你看,這樣的晚宴,以後會有很多。”
“你要适應。”
塞裴的眼角掃到樓底紙醉金迷的的景象,他們在喝着軍雌們的血,紫色眼眸中閃過濃重的憎惡。
适應什麼?
适應他的戰士們拼盡全力,最後得來的隻是那一杯辛辣的酒液嗎?
怒火一旦被點燃,便會像燎原的星星之火,絲毫沒有停息的趨勢。
而周圍暗淡的環境似乎給予了塞裴足夠的成本,他不着痕迹的擡眼望向那個坐在高位的肮髒的雄蟲,垂在地面的手緩緩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擰斷他的脖子。
但下一秒,他的身後想起了一陣腳步聲。
“父皇安好。”
諾拉雙手交貼于胸前,微微向蟲皇行禮。
皇室子孫的跪拜之禮極其隆重,不可随便獻出,即便對方是蟲皇也不行。
蟲皇垂眼看向這個兒子,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大皇子行事嚴謹周密,從未有任何不妥之處,讓他很放心。
隻是,這種放心,隻限于他沒有威脅到自己的位子。
諾拉并沒有心思去管蟲皇在想什麼,他斂眉垂頭,聲音平靜的提出自己的建議。
“父皇,宴會即将開始。或許讓賽裴元帥先去緻辭會更好。”
“去吧。”
諾拉暗暗松了一口氣,很好,不用再找其他借口了。
他看向那隻慢慢放松拳頭的雌蟲,看來是很生氣啊。
蟲皇看向那兩隻并肩下樓的蟲,微微皺了皺眉,最後卻把視線投到了塞裴的身上,眼眸幽深。
塞裴極為敏感,當然是感受到了那股視線,他的動作微微一僵,剛松開的手似乎又有合攏的趨勢。
諾拉今晚穿的是一套淺黃色禮服,寬肩窄腰,很是俊美。肩頭披着一件帶有水晶流蘇的半長披肩,恰好能夠遮住兩蟲相靠的那一邊。
也正是這一便利,諾拉在察覺到塞裴的情緒變化時,表面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衣物的遮掩下,偷偷地覆上了那握着拳,還有點微微顫抖的手,然後強硬的掰開,鑽了進去。
啧,一片冷汗。
“元帥大人,氣哭了可不行呢。”
語氣賤賤的,但是手掌暖暖的。
塞裴垂下眼眸,被攥住的那隻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逃出來。
諾拉也不堅持,他順着塞裴的力道,向塞裴的方向微微傾倒,頭恰好劃過塞裴的耳尖。
不知這隻雄蟲說了什麼,元帥大人的耳尖輕微的動了動。
随即,一抹紅逐漸覆上。
塞裴看着說完話就加快腳步試圖先他一步的皇子殿下,幽紫色的眸子中盡是惱羞。
他微微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也跟着下了樓。
那低沉沙啞的嗓音似乎還在自己的耳邊回響。
他說,再氣就要在這裡強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