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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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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已經有人投來奇怪的目光,沈流顫顫巍巍拿起酒杯,裝作正在痛飲的場面。

氣氛越來越歡欣,那齊輝王正被逗得哈哈大笑。隻見他猛然間一拍桌子,“今日諸位齊聚,我也有好事同樂!”

那随侍得到示意,高聲喊道“君上有诏——”

“今封淑女公齊蘭煙為齊輝公主,賜封号渃安!六月十五,大祭渃水,日月齊輝!”

渃安渃安,渃江安甯,可真是個直白的封号。隻見簾幕重重下走出一個身量高挑的少女,雲鬓高梳。沈流眼神好,直能瞧見那嬌容肅肅,一派淡然。

“天賜渃水,日月齊輝!齊輝君萬歲——渃安公主德昌——”衆人齊齊起身,高呼應答。

沈流隻覺滿堂賓客都陷入了詭異的狂歡裡,大臣們都摟着舞女歌姬笑做一團,大家也開始随意走動,推杯換盞間醉得更深了。大宴至此本該結束,暢飲作樂間,沒有人要離場的樣子。

賀谏白向沈流使了個眼色,悄悄離席了。

此時天已是墨色,高懸的圓月泛着青白的光暈。沈流跟着賀谏白的腳步,做出副醉酒已深的姿态,搖搖晃晃出了廳門。賀谏白示意他跟上,便快速在複雜的宮道中疾行起來。

沈流被他對齊輝王宮的熟悉程度吃了一驚,全速才能跟上,七轉八拐之後,賀谏白突然一個急停,害得沈流一下撞在他背上,鼻子生疼。

“你…”話未出口,邊被賀谏白一個眼神堵了回去,他示意沈流看向前面。透過面前樹枝交錯,沈流先望見一處精巧的池塘,一雙人影正站在花木蔥茏裡,正執手相望呢。

這一個一襲紅衣長得清雅動人,正是那位蘭煙淑女,另一個蒼白高挑,不知是誰家郎君。

“商冶先祖不是定法,不許以人祭了嗎…”,那郎君聲音顫抖,“我,我再想想辦法。蘭煙,你别怕,我再去和父王求情。這不和禮法…為政施仁,這也與父親治國之道背道而馳啊,這,這何以理民呐…”

“世子,”那清泠泠的女聲打斷了他,“沒用的。”

那世子帶上了哭腔:“蘭煙,是我無能。你再等等,我,我還有辦法的。”

淚眼婆娑間又掏出條金玉镯子來,往她手上帶去,“我以此物為約,此生,來生,都隻為你一人。你别喚我世子了,還叫一聲哥哥,行嗎?”

沈流心想方才還要去求情,此刻便又直接要等死,約來生的緣分了。這位世子到底是情深還是情薄,真是難以評斷。不過這镯子倒是又寬又閃亮,看着很值錢。

蘭煙淑女卻推開了那雙手。“那日蘭草初盛,春煙彌散,是世子給我取名蘭煙。我叫世子一聲哥哥,也常想叫王後一聲娘親。”她輕笑一聲,“這镯子是王後留給世子妃的,最小心地放在床後鎖櫃裡,如此貴重,世子還是好好留着吧。”

她望向遠處天空,一道煙光正彌散在宮城北方。

“世子,許是今生無緣吧。”她冷冷笑道。

還沒等捂着絞痛心口正往下滑跪的世子落地,遠處叫罵聲起。隻見賀谏白迅速掏出個火折子,往地上一扔,不知點燃了什麼,頓時火光沖天。一行墨衣人形如鬼魅,迅速從四方而來,而着紅黑勁裝的王宮侍衛也被這動靜吸引,漸漸圍了過來。

公齊蘭煙看上去非常鎮定,幾乎沒有猶豫,動作利落地朝墨衣人去了。三個墨衣人保護着她向宮城外退去,侍衛們一大半都喝了酒,此刻一片混亂。

那世子顯然蒙了,嘴裡還叫着“蘭煙!蘭煙!”,在場卻沒有一人顧得上他。

“沈流,接着!”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師兄!”

霎那間,他那把六尺長的大刀被甩了過來,沈流一把接住。雖然這事情出乎意料很多,但沈流大緻推測了一番,此行主要目的還是救蘭煙淑女,那墨衣人大概率就是厲生會的人了。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與羅雪盡商定了這個計劃,準備趁着大宴人心浮動,直接劫走公主。

沈流長刀在手,瞬間放倒兩人。隻是他不想傷人性命,未免有些束手束腳。厲生會的人倒是出手果斷,那刀快得看不出動作,讓沈流都有些分神了。再看賀谏白,赴宴不能攜帶武器,他此時正奪了倒地的侍衛手上的劍,仔細一瞧,還是把禮劍。看來齊輝國根本沒想到有人如此膽大,敢在這裡惹事。

羅雪盡落在他身旁,道:“事發突然,回去再詳說。這厲生會是真他媽的瘋。”

沈流有些着急:“不能再呆下去了,近衛隻會越來越多。”

賀谏白不以為然,看了他一眼,“和我來。”

于是且戰且走,一路頗為坎坷。沈流隻覺得手上長刀殘影陣陣,一路下來,手都要握不住了,正力竭地抽搐着。賀谏白見狀還曬笑一下:“手勁不夠還用這麼重的刀?”

“你說誰手勁不夠呢?”沈流向老師讨這把刀可是千辛萬苦,做了不少苦力,任誰也不能懷疑他與這刀是否适配。于是他又調動起全身的精力來,勢必要把這刀耍得淩淩生風。

打着打着才發現不對,那一群墨衣人不知什麼時候,借着他們的掩護,一個一個都不見了,隻剩他們對着這火光沖天的宮垣,和來勢洶洶的追兵。他們被逼至北面院牆,羅雪盡先翻了上去,沈流随後。

沈流翻跨在牆頭,看見賀谏白還杵在宮牆下,便一伸手要拉他。賀谏白愣了一下,還是搭上那手,一借力也翻了出去。

幾人狂奔在宮道上,羅雪盡邊跑邊壓低聲音道:“分開跑,城北那家成衣鋪打點好了,兩長一短敲三次,回見!”說罷忽地左轉,沈流還沒回過神來,被慣性帶得繼續向前去了,回頭看時他已經一溜煙沒影了。

沈流心想,你倒是計劃好了,可我不識路啊!這宮内道路錯綜複雜,他早就不知道身在何處。就是逃出宮去,能不能在天亮前摸到那個成衣鋪還不一定呢。看來真該好好學學這逃跑的技術,裡面學問大了去了!

他趕緊拉住僅剩的希望,微微氣喘道:“不成!商陵君!要是分開跑,我能跑進那齊輝王寝宮裡去。”

賀谏白挑挑眉頭:“為什麼着急跑,不留下來看點好戲?”

沈流氣急敗壞:“還看戲呢!等着被抓住做成骨碗嗎!要死也不能是這麼個死法啊。”

賀谏白從善如流,在前面給他帶路。一路追兵卻是卻來越少,跑到東北宮門處,居然無一人看守。沈流拖着長刀,終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兩人又加速沖離了宮門,一連跑過了幾條街市,終于在一個巷子裡停住。

沈流跌坐在地上,擡頭看向賀谏白:“商陵君,你這盤棋下得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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