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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冰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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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憑你那灌了鉛的腦子嗎?”羅雪盡一言不合,又和他在車廂裡打起來了,動作大得引起了旁邊騎馬的容阙的注意。

容阙驚恐地挑開簾子,望着扭打在一處的兩人:“沈流哥,雪盡哥,你們再打車要散架了!”

……

把一行人在驿館安置好,沈流還是回學宮住去了。望着草木掩映下的青山,和幾個學子下山來采購的笑鬧,疲憊好像都蕩然無存了。

王柏備了湯飯,沈流和羅雪盡晚上便在他院子裡用了餐。

羅雪盡本别扭着不想去,被沈流死乞白賴拖拽着來了,還捎帶上了容阙。王柏見了三人,輕笑道:“餐飯備得少了,随意用點吧。”

清甜的瓜果很爽口,配上酸梅飲,幾人都覺得痛快。

席間,沈流想起車上未盡的話題,向羅雪盡道:“師兄,你還沒講在後來在齊輝的事呢?”

羅雪盡歎氣:“有什麼好說的。那李殊明真是個瘋子,把我們全抓了起來。後來厲生會向公齊蘭煙遞了消息,才把我們從李殊明的私宅裡放出來。”

容阙問到:“我聽聞這位公主已經即位為王了?”

“是啊,落明君王與世子一同月夜慘死,王子策被治矯诏謀逆之罪,公主蘭煙當真雷霆手段,強按下了公族那些人的異議,第二日直接即位。那李殊明也是真的心急,沒等落明公族長老定罪問責,拿着官符帶着禁軍就圍了人家府邸,把王子策連着府兵一同全弄死了。”

“他怎麼敢這般行事?”沈流驚詫。

“他與現在的齊輝王那可是君臣一心。”羅雪盡搖頭,“不過還有得他們忙的呢。我們後來去修琢梁陂,畢竟他們也沒空管。”

“我聽百裡汀說,是被人為破壞了?”

“你見到他了?是啊,厲生會的人修琢梁陂可是累慘了,也氣壞了,派了好些人去查,還沒結果呢。”羅雪盡搖搖頭,“我讓百裡汀随我來學宮小住,他卻和程凜跑去落明了。”

沈流想起百裡汀茶飯不思的樣子:“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這心意,會有回音嗎?”

飯後沈流還是去找了王柏,把那封來之不易的信件遞給王柏。

夜風肆意吹弄着山間林木,簌簌聲不絕。王柏微微一愣:“是……他的信嗎?”

“嗯,是陳千蓮前輩的,我磨了他好久。他還和我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沈流有點不好意思面對王柏,像是背着他偷偷看了過于隐秘的故事,平白生出些尴尬。

王柏手顫着拿走那用竹筒封好的信,眼睛微阖:“已經十八年了……”

是啊,這真是一封等了太久的信。

沈流有意活躍氣氛,好奇道:“老師,你當年是怎麼找到我的?”

王柏靠在窗檐,聞言看向他:“你啊……那真的是太久之前的事了。當年,我為了确保安全,把你送到離落明最遠的安平,現在想來,實在沒有必要。本想等事情落定,我便接你回去。可這之後,我在彌海又發生了很多事,自身難保,一拖又是好多年。

“等我去找你時,發現安排好的人早就不知所蹤了,置好的院子也荒廢了。我原以為今生找不到你,萬幸那日河邊相遇。你長大了許多,我卻一眼認出來了。”

王柏回憶起那時,悲涼一笑:“我愧對沈大人,也沒能保護好你。這一生,實在負了很多人。”

他白衣依舊,衣袂仍然飄逸,一如沈流那日所見。就連眼裡帶着的那點壓抑的悲憫,都經年不變。

沈流見不得他這樣,趕緊道:“若無老師,我連活不活得到今日都很難說。老師這樣說,我真的要無地自容了。”

這是實話,這些年來,他沒有哪刻不感激王柏收他為學生,教導他讀書識字,帶他看了那麼多此生難見的風景。

王柏苦笑。見他眉間憂悒,沈流想了想,另起話題:“不過今日師兄來接我,還是氣鼓鼓的呢。老師,你不能還在生師兄的氣吧。”

王柏搖頭:“本就沒有生氣……他這些日子也是殚心竭慮,救國濟民。我覺得……他做得很好。”

沈流笑道:“老師你該當着師兄的面誇他,記得多用些好詞,保準他開心得找不到北。”

“他啊……”王柏無奈,“性子太倔強要強了些。”像是想起什麼,又垂眸低低笑了。

“就和我當年那樣。”

對于王柏的舊事,沈流向來并不知曉多少。年少見到王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是溫和疏離的君子了。

成為王柏的學生後,王柏也教他識字念書。老實說王柏不是個因材施教的老師,估計也沒見過沈流這般隻認得十幾個字的學生。

還是羅雪盡,敲着他的腦袋威逼利誘,迫使沈流背下了王柏書箱裡的大半書簡。背得好了羅雪盡就分他塊肉吃,背得不好就揚言必須找個機會把他扔掉。

他一開始還是很怕這個總是黑着一張臉,語氣兇惡的師兄的。隻是他同樣的話說了太多遍,卻一次也沒把他扔掉過,哪怕是個小孩也實在是騙不到了。

他們在來鑒宜學宮之前,四處漂泊,山川湖海,哪裡都去過。王柏不太會照顧人,他們兩個半大的少年跟着餐風飲露,有上頓沒下頓。沈流自然是不會覺得這日子不好過,隻是不知道羅雪盡這樣金貴的人為何也能堅持下來。

不過若是像羅雪盡一樣的老師……沈流皺着眉想象着王柏橫眉冷對的樣子,嘴裡還要毒辣地譏諷……

“老師是說當年是和師兄一般脾性?我不信,我不敢信。”沈流驚恐懷疑道。

王柏失笑:“不像嗎?那時我也是這樣渾身上下都是刺,看見不對付的人就要硬氣到底。心裡還永遠裝着把太過傲慢的尺子,見人就要分一分清楚,是不是同道之人。”

“老師還有這樣的時候?”

“是啊,許是一件一件控制不了的事接踵而來,再有棱角的性子也禁不得這樣打磨。偶爾挫敗也會改人心性,隻是吃了大虧,才知曉當時天真。所以我看見雪盡,總想着要去插手,要去指點。殊不知人勸人長勸不醒,事教人一點便會,是與我當年一樣的道理。”

忽而聽見踩碎落葉的清脆響聲,兩人一同擡頭望去,月下墨衣墨冠之人神情艱澀,卻是羅雪盡。

沈流擡頭看天,滿意地笑了。最近總做好事,幫人一解心結。他打着哈欠說要睡去了,隻把長夜留給那兩個心中糾結不清的人。

這鬧了兩月的脾氣,也該和好了吧。

唉,為何就沒有貼心人,也幫他解解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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