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哄哄他?
也不好,霍長棄心裡十分猶豫,本來沒跟許笙講清楚已是罪過,如今還做這些舉動,豈不是讓他更加誤會自己有什麼不該有的機會?
他與許笙,不過是偶然相交,既知道許笙有那樣的心思,就該盡量遠離,如今他兩日沒來,自己就找了過來,豈非又讓他心潮澎湃?
可是他不高興了。
霍長棄從馬上下來,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要,要不然這次就依了他,想來軍營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
唉,真是難哄。
霍長棄表情嚴肅,許笙還是與旁人不同的,為他擋了箭,自然不能用對待旁人的方式對待他,自己這麼做,純粹是報恩吧。
免得他日思夜想的,自己生悶氣,氣壞了身子。
霍長棄想,大不了以後許笙還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他就隻避開,不要他性命便罷了。
短短一路,霍長棄心裡起了800個心眼子,臨到頭到房間了,裡頭卻空無一人。
“喲,這不是霍将軍嗎。”
院内掃灑的小厮瞧見來人,連忙上前招呼,如今小公爺老是往軍營裡跑,誰不知道是去找這位霍将軍了,小厮自然不敢怠慢。
不過也才一天沒去軍營,怎麼就找過來了?
小厮心裡啧啧稱奇,面上躬身笑道,“霍将軍有事找我們小公爺?”
“嗯。”霍長棄面無表情道,“送公文。”
“喲,那真不巧,小公爺剛跟池彥池少爺出去了,才走不久呢。”小厮好心道,“要不您把公文交給小的,等小公爺回來,我給您帶話?”
“不必。”
霍長棄也不知道心裡什麼感覺,揮退了小厮,直徑走進許笙辦公的地方,将懷裡的文書放到許笙的桌子上。
桌上零散放着的幾張紙,筆墨都散亂的倒在一旁,亂糟糟的擺了一桌子。
霍長棄本來下意識的想将筆墨整理好,不經意看到紙上似乎有他熟悉的幾個字。
拿起一看才發覺紙上全是墨點,全文都髒亂難看,可見執筆之人并不熟練,像極了小兒學字,歪歪扭扭,毫無筆鋒。
霍長棄輕輕垂下眼簾,卷翹的睫毛濃密而修長,遮住了墨黑的雙眸,将散亂在桌上的紙全都收好,歸攏,修長的手指按在墨點亂飄的紙上,襯得那手指白玉似的幹淨。
紙上群魔亂舞的來來回回寫的隻有三個字,
霍、長、棄。
他沒發覺自己的嘴角不經意地輕輕上揚。
就是生氣也要歪歪扭扭的寫他的名字撒瘋嗎?
“他在哪裡?”
玄一和玄五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閃現出來,玄一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呃,楚館。”
“……”
玄五好心補充道,“就是忠順侯府的二公子在城内開的小倌館,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勾肩搭背的走了,說是從江南請了什麼公子,小公爺要去拿下他呢。”
玄一看了看霍長棄逐漸生人勿進的臉色,一臉不忍直視,替許笙找補道,“池公子一直勸說,想來小公爺隻是過去應付應付。”
“我倒瞅着他挺熱絡的。”玄五嘟囔,他就是看不慣許笙這副纨绔作風。
本來看着許笙似乎有幾分男子漢的擔當了,又被人幾句話就勾-搭走,去什麼小倌館尋-歡作樂的,玄五恨鐵不成鋼。
玄一橫了他一眼,真是個笨蛋啊。
霍長棄絲毫不關心他們打眉眼上的機鋒,将手裡寫滿他名字的紙揉成一團,團在掌心,心中冷笑。
去不去青-樓,是不是熱絡,與他有何相幹。
霍長棄将皺巴巴的紙揣進懷裡,面無表情的擡腳就往外走。
玄一趕忙追上去,“将軍回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