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上官若之一聲咳嗽打斷,“咳咳,大家,别說了。”
隻見上官若之撐起身子,盈盈低頭,清瘦的臉帶着病态的蒼白,“各位……别說了,保家衛國本就是我等職責,父親也說讓這城中百姓安居樂業,保護每一條生命都是我上官家族的使命,我受此等小傷,實在不堪一提,大家切莫再說了。”
說完,上官若之還朝着許笙微微垂首,帶着歉意道,“大家隻是可憐若之身子骨不好,難免對若之有些憐憫之意,實在不是有意針對,小公爺切莫介懷。”
這話一出,許笙倒成了介懷他為了百姓與大元土地身受重傷的不忠不義之徒了。
其他人的眼神立馬更加兇狠,看他倆的模樣仿佛恨不得立馬把許笙和霍長棄趕出去才好。
呵,玩這套是吧。
許笙假裝沒看到大家充滿敵意的目光,天真道,“剛才張公子說上官公子是怎麼回城的?”
張明輝此時此刻看許笙的眼神已經從嘲弄嫉妒變得十分厭惡了,“自然是派遣城中軍士将上官公子救了回來,怎麼,上官公子文人出身,小公爺還想着公子如那些賤畜西雲國人一般舞刀弄槍?”
“哦。”許笙點點頭,“上官公子自然不必舞刀弄槍。”
許笙不帶笑意的笑着,“那救回上官公子的軍士呢?”
上官若之臉色一變。
“這……這救死扶傷本就是軍士的責任。”張明輝強撐辯解道。
“嗯嗯對,那就是說為救上官公子一人,城主不顧城中百姓安危,要求軍士們從敵軍的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隻為上官公子能夠安全回家,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這是什麼話。”張明輝錯愕道,“上,上官公子的性命本就比那些軍士重要,救他回來有什麼不對。”
“呵呵,是啊上官公子的命重要”許笙輕蔑笑道,“可是上官公子剛才才說保護這城裡每一條性命都是他上官家族的使命啊,可能這些因為上官公子不聽指揮,盲目沖去敵軍,天真的以為憑借一己之力費費口舌就能逼退敵軍而犧牲的軍士不在上官公子家族的使命裡吧。”
所有人跟當頭被打了一棒子似的,但是他們長年累月的對上官若之的态度已經讓他們思維固化,這下卻變得有些迷糊起來。
“你,你這麼說不過是為,為霍長棄狡辯!”
許笙眼神一寒,看着已經口不擇言,開始胡言亂語的張明輝,嘲弄地揚起精緻的下巴,“狡辯?為了大元百姓,從千軍萬馬中完成大将軍給的任務,又拼死保護暗雲騎回家,自己身受重傷卻從不言語的霍長棄需要狡辯嗎?”
場面變得十分難看。
趙憂啟左看看右看看,嗫嚅道,“說起來……若不是霍将軍帶人重創了西雲大軍,我們……這會兒也沒法站在這裡聚會吧?”
“這……”
“倒也不算錯……”
張明輝的臉色已經難看的猶如閻羅王了。
許笙立馬昂首挺胸,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似的。
十分得了便宜還賣乖。
瞧着許笙在不遠處搖頭晃腦的得意洋洋,把旁邊剛剛奚落他的世家公子怼的七竅冒煙,霍長棄心下一軟。
“他倒是個奇人。”
霍長棄朝一側看去。
隻見随着上官若之下船之後一直坐在一旁調弄琴弦的男子漫不經心道,“明明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卻一味的偏袒你。”
念柳看他有些不自在的模樣,嘲弄道,“我也見過不少油嘴滑舌,蜜裡調油的世家公子,像他這樣……直白熱辣的,我也算頭一回見識了。”
“你……挺幸運的。”念柳難得逸出一絲微笑,“這麼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人,難得,好好珍惜吧。”
【警告!任務目标出現危險,請宿主迅速營救!】
許笙一驚,心髒都快跳停了,衆目睽睽之下,下意識反身将霍長棄牢牢抱住。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隻有霍長棄目光一閃,手裡瞬間出現一把袖箭。
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