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的心怦怦跳,也不知道是因為看見這樣的霍長棄,還是因為剛才霍長棄的那一眼讓他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才會這樣。
……一定是因為害怕被發現了!
許笙搖搖頭,企圖把剛才霍長棄君臨天下的霸氣模樣從腦子裡甩出去。
李二牛看着人突然就蹲下去,還吓了一跳,“你沒事吧?”
“哦,沒事,就是剛才有點頭暈。”
許笙站起來,周圍除了李二牛沒人注意他,還在對剛才飛馳而過的霍長棄竊竊私語。
李二牛也漲紅了個臉,朝許笙驚歎道,“我在營中遠遠見過霍将軍一次,那時候看不太清楚,沒想到他這麼……這麼……”
“又酷又帥又霸氣!”許笙補充道,“簡直完美!”
“對,對對對。”李二牛向往道,“就是你說的那樣,太耀眼了,我也好想像他那樣……”
不知道為什麼,别人誇霍長棄,讓許笙心裡也跟着十分雀躍,好像有隻小鹿不斷地在他心裡亂蹦跶,一邊蹦跶還一邊說,‘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霍長棄就是有你們說的這麼好!’
簡直與有榮焉感十足!
身旁走着的軍漢瞧他們倆那迷弟樣,好笑道,“他身份可不一般。”
“有什麼不一般的!”許笙立馬反駁道,“不就是有西雲血統嗎!那有什麼,還不是我們大元的英雄,前些日子還為我們大元立下汗馬功勞,若不是他,恐怕西雲國的人早就大軍壓境了,可以說他拯救了我們在座所有人!”
“就是就是!”新入圈的迷弟李二牛小雞啄米式點頭,他們邊境出身的,不知道朝廷那些紛紛擾擾,他剛進營就聽說了霍長棄帶着暗雲騎身負重傷回來,還沒放棄任何一個下屬,雖說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但是其故事之感人,之熱血,讓他們這些大頭兵反複嚼過幾次嘴,對霍長棄的有些當作不能說的偶像一般放在心底了。
故事傳播人許笙還不知道自己私下已經幫霍長棄收了一群小迷弟了。
被霍長棄帥到的許笙口也不渴了,腳也不疼了,感覺自己精神又回來了,還能再走兩裡地了!
還沒等許笙朝夥夫頭道謝打算離開回到自己的隊伍去,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老劉!你又在爛好心,這水是随便給騎兵營的人喝的嗎?小心我告訴上頭!”
許笙轉頭一看,一個尖嘴猴腮留在小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帶着兩個身着左軍铠甲的軍漢,三人的頭上還綁了一條灰藍色的方巾,與其他左軍士兵又有些許不同。
小撇胡子怒氣沖沖地朝許笙翻了個白眼,嘲諷道,“騎兵營這身材的也能來當兵?”
今天已經被鄙視過很多次身材了,許笙早就波瀾不驚了,但是不想惹事,就忍着沒說話。
夥夫頭顯然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熟練地打圓場道,“我瞧他快暈了,就一口水的事情。”
“哼。”小撇胡子男不屑地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你們騎兵營的淨是什麼歪瓜裂棗,各個都像你這樣,怪不得突襲還得靠我們來救火。”
這話一出,周圍有騎兵營的就不高興了,隐隐有圍上來的架勢。
夥夫頭一看不好,連忙勸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做軍漢的,誰與誰又有什麼不同。”
“那可不一樣。”小撇胡子男鼻孔朝天指指點點的,“我們可都是沈家出來的兵,我們沈将軍可是沈家的家将!”
原來是沈家的人,怪不得衣着打扮和别的左軍士兵還是有些許不同,沈家軍在大元的軍隊體系中,也是一隻不可小觑的隊伍。
常年駐守西南的他們這次也是被溫德帝特地召回随大軍出征。
隊伍與隊伍之間,總免不了有些摩-擦,許笙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嚣張,看來左軍和騎兵營之間也是有點争鋒相對的。
隻不過許笙可不是什麼好拿捏的軟柿子,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
許笙疑惑道,“當别人家的家将很值得炫耀嗎?”
小撇胡子眼睛一瞪,“你說什麼?!”
許笙眨眨眼,清秀的小臉上全是無辜,“那不然幹嘛指派你到處吠,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們沈将軍可是沈家的家将咯。”
與此同時,一位年輕的将領策馬行至霍長棄身邊,漆黑如墨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朝霍長棄略略颌首,“霍将軍。”
霍長棄雙眸一沉,不動聲色道,“沈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