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悄悄擡頭看了一眼,隻見霍将軍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峻地看着他和許笙相連的地方,眼神就跟粹了冰渣子似的,讓他莫名覺得手都被凍傷了似的疼。
他想把手抽回來,可許笙就跟塊木頭似的完全不動,他想抽都抽不掉。
此時此刻許笙腦子裡隻有一句話。
完了。
見許笙呆愣愣的,兩人的手還牢牢牽在一起的樣子,霍長棄心中的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還敢牽着?才認識短短不到兩天,就可以随便摸手了是吧?!自己都是個單薄瘦弱的少年還不顧一切的去保護别人了是吧?!
呵,與他又有何幹系?說不定這人又是許笙的新目标,說不定又想着少年救英雄那一套,又換得别人對他死心塌地吧。自己倒是成了他故事裡的反派了。
霍長棄怒火中燒,壓根兒沒覺得自己‘死心塌地’的結論從何而來,隻覺得那牽在一起的手格外刺眼,冷漠道,“既然與沈家軍有關,那邊交由沈将軍處置。”
說完便轉身要走,期間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許笙。
許笙心中一慌,擡眼便隻看見霍長棄轉身的背影,這下腦子裡什麼思維全都跟着霍長棄的背影煙消雲散了,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霍長棄離開。
許笙不顧李二牛和沈文驚訝地目光,急匆匆地上前拉住霍長棄的衣袖,着急道,“你别走。”
霍長棄側頭看他,深邃的眼睛從沒對許笙有過這樣冰冷寒霜般的眼神,“我說了,交給沈将軍處置。”
說完,将許笙的手拉開,徑直離開,沒有給許笙一絲一毫解釋的機會。
許笙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來之前也想過自己什麼時候會被霍長棄發現,發現後要怎麼才能合理的在霍長棄身邊留下,他甚至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自己還在心裡推演了無數遍。
可是沒想到會如此烏龍地讓霍長棄意外發現他的跟蹤,也沒想到霍長棄對他不搭不理會讓他如此難受,好像找好的理由,設想好的步驟在此時此刻全都消失了。
隻有霍長棄不理他了的恐懼,還有一絲‘他居然就這樣不理我了?’的委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無理取鬧的想法,可是……就是憑什麼連解釋都不讓他解釋嘛!
平時還表現得多寵他,多縱容他似的,說翻臉就翻臉,變色龍都沒你翻得快!
許笙捂住胸口,不管就跟被無形的大手反複揉-捏的疼,狠狠地吸了下鼻子。
不理就不理!要不是為了小命為了系統的任務,我也不想搭理你!霍長棄超級大混-蛋!
沈文從上到下地打量了這現如今眼睛鼻子都通紅的仿佛下一秒就快哭出來的少年,心裡算是确認了他的身份。
隻是沒想到這人比傳聞中的還要執着,居然真的不顧危險跟了過來,還以這種身份,完全沒想過自己的安危啊……
“既如此,雙方各有過錯,挑事的皆軍法處置,責二十軍棍。”
挑事那幾人和李二牛一聽,瞬間天都塌了,軍棍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根棍子有碗口那麼粗,一棍子打下來皮開肉綻,二十軍棍他們怕是會被打成殘廢。
所有人瞬間開始對着沈文求饒,紛紛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沈文不顧周圍的求饒聲,直直地看向還盯着霍長棄離開的方向雙眸紅得像隻兔子的許笙,“你不求饒?”
“求你爹!”許笙瞪回去,“要打就打。”
沈文唇角勾了勾,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話,朝許笙微微揚起下巴,低聲引誘道,“你跟霍長棄似乎關系不一般,如果你替我做一件事,我說不定可以饒過你一命。”
“做你爹!”許笙又惡狠狠瞪他一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還這麼護着他?”沈文眉毛一挑,“他都把你交給我全權處理了。他可沒想過你的處境,霍長棄這人,從來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這樣全心全意對他,也不見得他把你放在心上啊。”
許笙眼睛還通紅着,眸底還殘留着淺淺的委屈,可是瞪向沈文的眼神卻狠厲又執着,“關你屁事!老子就是願意全心全意對他,要你在這裡挑撥離間?要打就打,别婆婆媽媽的,當别人的奴才當上瘾了?自己發号施令都不會了還得問問主人?”
許笙不管不顧地亂怼一通,沈文的火也成功被勾上來了,冷笑一聲,“你倒是個不怕死的。我成全你,來人!”
【滴!警告!任務目标正在發生危險,請宿主迅速前往營救!由于宿主生命與任務目标綁定,若目标黑化值100%宿主将直接消失,不得投胎!】
許笙悚然一驚,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揮退正要上來鉗制住他的軍漢,朝霍長棄離開的方向迅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