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從再次被霍長棄發現自己跟蹤他開始,霍長棄的所有行為都蒙上了一層他看不明白的侵略感,讓他本能地感到害怕,可是又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這樣的霍長棄身上。
霍長棄到底怎麼回事,他自己又……怎麼回事。
殘燭下,許笙精緻的臉上全是褪不盡的羞意,看得霍長棄心軟了又軟,一想到隻有對着他,許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霍長棄就忍不住地有些戰栗。
這樣滿足的心情甚至隐約大于他的計劃被完美執行的成就感,讓他不自覺的沉迷下去。
“不叫我嗎?笙笙。”
霍長棄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放在許笙微微顫動的睫毛上,那雙眼睛漆黑得像要把人給吸進去。
許笙的腦袋被一句句的笙笙一次次的轟炸,霍長棄叫一次轟炸一次,炸得他所有的思緒都七零八落散成碎片,仿佛讓他隻能夠盲目的跟着霍長棄微沉的嗓音執行他話語中的命令。
“長,長……啊!”
話還沒說話,許笙突然覺得左腿一陣抽搐,疼痛感瞬間打破了他所有的情緒,讓他不受控制地彎腰想捂住小腿,卻因為疼痛而站不穩向後倒去。
霍長棄眼明手快地攬住他的腰将人橫抱起來,快速放到床上,半跪在許笙面前,将他的鞋襪全都脫掉,大手握住他的腳心微微用力。
“别動。”
霍長棄用力握住許笙的腳,扣住他的腳腕不顧許笙的反抗将他的腳向反方向掰直。
“好痛!”
許笙也不管霍長棄此時此刻所有行動有多麼不合适,痙攣的疼痛感讓他不斷地想抽回自己的腿。
“忍一下。”霍長棄強硬地握住許笙的腳腕不許他動,語氣卻很輕柔,帶着對珍貴寶物的疼惜,“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不知道是因為霍長棄的強勢讓他抽不回來腳,還是因為霍長棄語氣裡的溫柔讓他無法不遵從,許笙哼哼唧唧地不再動彈,任由霍長棄的手觸碰上他光滑的小腿,緩慢的摩搓。
痙攣的疼痛感來得快也去得快,逐漸消失在霍長棄恰到好處的揉-捏之下,隻留下疼痛過後的酸脹和霍長棄掌心微熱的溫度,讓他整個人有一種被小心呵護的舒适感。
“還疼不疼?”霍長棄松開揉-捏他小腿的手,單膝跪在許笙面前,把許笙的腳放在自己屈膝的大-腿上,才發現他的腳上全是因為走路磨出的水泡和被雜草樹枝割開的細小傷口,雖然已經上過藥了,但傷痕在他白皙的皮肉上依舊有些猙獰。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笨蛋,用這樣笨的方法。
從開拔到現在,幾十裡地,養尊處優這麼久的小少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咬牙堅持下來的。
“不疼了……”其實早就不疼了,但是許笙就是莫名不想讓霍長棄松開他,這是他第一次用俯視的角度看霍長棄。
他英俊的臉和雙眸裡不加掩飾的關心完完整整地倒映在許笙的眼中,讓他沉溺其中。
“好了,先睡。”霍長棄将許笙雙腳的鞋襪都脫掉,又用熱水擰幹帕子擦過許笙的臉,這期間許笙像個呆呆的布娃娃一般讓霍長棄擺弄。
許笙覺得不對勁,就要起來,卻被霍長棄按住,迫使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又穿上厚重的铠甲。
許笙半張小臉埋在薄薄地毯子裡,小聲道,“你去哪裡。”
“我去巡視。”霍長棄整理好衣服,走過來用食指刮了下許笙的臉,語氣甯靜而平和,“你先睡,不必等我。”
“誰要等你了……”許笙嘟囔着把自己往毯子裡縮了縮。
直到霍長棄走出去,營帳裡隻剩下他一人,躺在榻上的他才反應過來,他是小兵,來伺-候霍長棄的啊!
怎麼弄來弄去,搞成霍長棄在伺-候他了……
營帳外傳來巡邏士兵铠甲與刀劍相撞産生的微弱聲音伴随着幹柴被火燒裂後蹦出的點點火星。
在這寂靜的夜晚讓許笙産生總算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疲憊和安心随之而來,半夢半醒間,不知什麼時候身旁多了一道他熟悉的冷冽氣息。
是霍長棄回來了……
仿佛周圍籠罩着屬于霍長棄的氣息後,許笙才真正完全放松下來。
隻是在入夢的前一刻,似乎有一道溫暖的觸感從他額角處掠過,貼上他的臉頰,最終停留在他的嘴角。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觸感讓他覺得好舒服好安心……許笙下意識地抿了抿唇,那卻觸感瞬間抽離。
沉默了幾瞬,熟悉的冰涼嗓音帶着無奈的寵溺,“笨蛋。”
你才是笨蛋呢……
許笙想反駁,可下一秒鐘便墜入黑甜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