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侑是一個很不錯的二傳手吧?”
一個清冷但又溫和的聲音突然從秋繪旁邊傳來,把她吓了一跳,手裡的劇本差點掉在地上。
她猛地扭過頭去,隻見剛剛為她開門領路的北前輩正站在她旁邊。
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
秋繪詫異地看着北前輩,而北隻是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欣慰地看着看台下認真練習的隊員們。
北信介并沒有介意愣神沒有回答的秋繪,半晌後,他扭頭看向她,突然說道:“侑是一個被身邊所有人寵愛的孩子,所以有時候他顯得有些幼稚、也有點執拗。”
秋繪呆呆地看着北,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要告訴她這個。
“我不會請你包容他,但是我隻想告訴你,侑本身不是一個壞孩子。”北對她微微笑了一下,“那麼,侑就麻煩你了。”
“不、哪有……”秋繪喃喃着說。
隻是,她不明白——這個北前輩,已經知道宮侑和她之間的事情了嗎?
“這個,”北信介舉起了自從回來時手裡就一直拎着的袋子,“給你,他們還有很長時間才能結束訓練,不要餓着了肚子。”
他把袋子遞到了秋繪手上,她下意識低頭看,裡面裝着一瓶無糖綠茶、一個飯團,還有一小袋餅幹。
秋繪突然手忙腳亂了起來,塑料袋好像在她手裡燙手一樣:“不、不,北前輩……這怎麼好意思?”
北信介隻是帶着淡淡的笑意對她點了點頭:“還有,侑還什麼都沒有對我們說過,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說什麼?
放心?
也不再給她提問的機會,北信介就自顧自地說道:“我也該下去加入他們了,回見。”
說完,他就淡定地從樓梯口下去,留下秋繪一個人拿着塑料袋和劇本傻傻地站在原地。
這個人……一定是部長吧?
稻荷崎的排球部,和她想象中似乎完全不一樣……
“托的好?我看是走狗屎運吧!”是宮治的聲音。
“哈!?你知不知道這種球都能托起來,這種二傳的真正水平啊!”侑的音量瞬間放大的好幾倍。
然後是秋繪分辨不出來的聲音:
“侑和治分到一邊,也太作弊了吧,心有靈犀啊!”
“我還是覺得治和阿蘭分到一邊才是作弊,兩個重炮……”
下面的聲音逐漸變得嘈雜起來,不過當北信介終于出現在場邊的時候,所有人終于在一秒鐘之内變得安靜了。
緊接着,他們有條不紊地重新組織起來,繼續剛才的練習。
秋繪握着那個貼心到甚至被加熱了的飯團一點點啃,說實話,這個點她确實有點餓了。這些恰好能讓她墊墊肚子,但也不至于回家的時候吃不進去晚餐。
期間,她無數次試圖重新回到自己的劇本上,但是卻發現,每一次她都在看相同的幾行。
看着看着,她的注意力就會自動被球場上的聲音所吸引。
等她試着再次投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依舊隻能從那幾行開始,并且根本就沉不下心來。
秋繪隻能放棄,最終自暴自棄地允許自己專心緻志地看A隊的練習。
卻發現,無論自由人的救場有多麼驚險、主攻手的扣球有多麼大的力氣、副攻手的攔網有多麼精彩……
她的目光最後隻會落在宮侑身上。
他好像會發光、好像在整個球場上成為了天原秋繪眼中唯一的顔色。
他因為出汗而反射細碎光芒的額頭、他的計謀成功騙過對方所有人時故意的壞笑、攻手輕松扣下他托出的球時目光中的滿足、得分時他雙手握拳興奮地怒吼……
真糟糕,秋繪想。
她的心髒正一點點在胸腔裡加速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