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堪堪看見了涼亭中的人,那丫鬟就嚷了起來:“奴婢并沒有胡說!光天化日之下,侯夫人确實在這裡私會奸夫!”
翠枝有些得意的看着衆人,但想象中的指責聲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
若仔細看去,更能看到不少大人或難看或尴尬的臉色。
翠枝不解,但不等她确認就聽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這就是你說的,嘉檸姐姐私會的外男?”
“嘿!這丫鬟說我是你奸夫!”
不同的是,李四小姐是對翠枝說的。而庚诏是呲着個大牙,沖趙嘉檸笑着說出來的。
趙嘉檸都顧不得端莊了,直接一個大白眼送給庚诏。
一旁的通和腦袋都快擡不起來了,實在是他家主子臉上那笑太過傻氣…哪個男的被說成奸夫能笑成這樣啊!
“怎麼…怎麼會…怎麼會是齊王殿下……”翠枝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衆人看着涼亭中的庚诏和趙嘉檸,有些一言難盡。
實在是現在的情況放在任意一對男女身上,可能都說不清了,但偏偏是趙嘉檸和庚诏……
趙景舒甚至下意識擡頭看了看涼亭,确認下涼亭是否還堅固。
短暫的無言過後,衆人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看向翠枝。
畢竟在場的都不是什麼純良的人,這其中的貓膩也是猜出了幾分。
不少人對永昌伯爵投去憐憫但幸災樂禍的目光。
永昌伯爵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怒斥道:“丢人現眼的東西!哪裡輪得到你說話了!”
翠枝被這一聲暴呵直接吓得跪在地上,卻還是辯解道:“奴婢真的看見侯夫人行色匆匆的從正堂出來往花園來的……”
“确實是在花園,大家都看見了。”李大小姐淡淡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你所說的私會外男?是指齊王殿下?還是說你親眼看見了有旁人?”
庚诏眼底有些冷意,他如何看不透現在的一切,隻是一旁的趙嘉檸不動如山,他也就選擇沉默。
跪在地上的翠枝身體微微發抖,但如今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她也隻能咬牙說道:“侯夫人,确實是同外男在這裡獨處……”
庚诏直接笑了出來,索性衣襟也不整理,随意往柱子上一靠,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親眼看見順甯侯夫人來這裡私會我這個外男?”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配上他的相貌氣質,當真是風流倜傥到了極緻,惹的不少小姑娘紛紛偷瞄,一時沒注意他在說什麼。
就連一旁的趙嘉檸都有些微微晃神,心中感歎庚诏這一身好皮囊和被蘊養出來的好氣質。
要不是有皇家的熏陶,他就算是富貴人家,也難免讓人覺得輕浮。
庚诏眼神往在場的人身上輕飄飄的一掃,又恍然大悟道:“哦~我說錯了,你是親自帶着人來捉我這個外男的!”
趙嘉檸實在忍不了了,直接把手中的折扇朝着庚诏扔去。
隻這一下就讓庚诏破功了,心疼道:“你輕點!我這扇子的扇骨是象牙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翻看檢查扇子,見沒有損壞,這才舒了口氣,小聲嘟囔道:“你知不知道這扇子多貴啊!”
趙嘉檸又翻了個白眼,小聲道:“小氣鬼!”
趙夫人實在看不下去女兒動不動就翻個白眼,輕咳一聲,道:“檸兒,你怎麼和齊王殿下在這裡?”
“娘,女兒出來透透氣,然後就見通和扶着齊王殿下進了涼亭,說是喝的有點多。我這才讓珍珠帶着通和去廚房拿醒酒湯……”
三言兩語便解釋清楚了,更讓跪趴在地上的翠枝顫抖不已。
但趙嘉檸并沒有打算放過翠枝,她輕掩着唇,似是有些驚訝道:“我記得,你好像是孫小姐的貼身婢女吧?”
這句話讓看熱鬧的人回過了神,并意識到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丫鬟的主子竟然一直都沒出現!不由得開始議論起來:
“是呀!怎麼不見孫小姐?”
“一個丫鬟鬧出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她主子?永昌伯,令千金呢?”
而李四小姐可能是常年聽書看話本的原因,發現了另一個衆人忽視的事,那就是順甯侯也一直沒有出現。
剛要開口的她就被李三小姐攔住了,随即就聽到沈夫人問道:“怎麼也不見順甯侯?”
他作為趙嘉檸的夫君,不論是不是有感情,也不應該從始至終連面都不露一下。
趙将軍也注意到了,沉聲問道:“林姑爺呢?”
陳管家上前答道:“先前姑爺喝的有點多,說要去客院休息一會兒,剛剛已經派人去請了,想來馬上就來了。”
永昌伯面色陰沉的看着地上的翠枝,問道:“小姐呢?”
翠枝瑟縮一下,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見此永昌伯面色更加不好,厲聲喝道:“問你小姐去哪了!你作為她的貼身婢女不知道主子的行蹤嗎?”
“小…小姐有些醉了,去客房休息了……”翠枝有些結巴的說道。
在場衆人的臉色已經有些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