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倚瀾閣内,孫梓婷猛然站起身,無措的開始在房中踱步,口中念念有詞道:“沒事的沒事的…刑部是來查投毒…我沒做過這事……”
翠枝看着六神無主的孫梓婷,不忍心道:“夫人…我聽說,雲滄閣那邊的補藥,查出了慢性毒……”
“不可能!”孫梓婷定在原地,瞪圓了雙眼看向翠枝道。
那個藥方她也找大夫看過,就是尋常補藥方子,怎麼可能有毒?!這件事還是翠枝親自去的!
翠枝連忙跪下,帶着哭腔回道:“奴婢也不知。隻是聽說侯爺下令,将大夫人病後,所有涉及到大夫人飲食的丫鬟婆子都看押了起來……”
她悄悄去了看押的院子,在院子外聽見了審訊的聲音,吓得她馬上就回來了。
孫梓婷緊張的絞着手帕,想着對策。
如今她這倚瀾閣并沒有什麼動靜,也就是說林以安并沒有覺得是她投毒,但之後呢?
刑部的人過來查,自己會不會被推出去頂罪?
她不敢賭!
“翠枝。”孫梓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着跪在地上的翠枝道,“你去前院看看,不要引人注意。”
翠枝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往前院去。而孫梓婷則是平定了下心神,給自己換了身顔色淡雅的衣裙,獨自往雲滄閣去了。
此時等在前院的刑部周尚書看到從後院走出的幾人,連忙上前。
“微臣見過齊王。”
周尚書先跟庚诏見了禮後,才跟趙家父子和林以安問了好。
“林侯,下官奉陛下口谕,來徹查侯府主母被投毒一事,還望林侯能夠配合。”
不等林以安開口詢問,周尚書率先交代了過來的目的。
時間緊,任務重,周尚書基本是把刑部的好手都帶來了,自己也過來親自坐鎮,生怕出點問題。
林以安咽下已經到嘴邊的問話,轉而道:“有勞周尚書了,我已經讓人看押了一部分可能涉及的人,讓林管家帶人過去。”
周尚書颔首道謝,給了站在自己左手邊的人一個眼神,那人便帶着一隊人跟着林管家走了。
“林侯爺,這侯府我們也要徹查一下,還望您行個方便。”
“應該的。”林以安點頭,指了幾個人給周尚書,以便他帶人搜查。
周尚書微微松了口氣,正要跟趙将軍行禮說話,就見對方擡了擡手。
“既然陛下已經下令徹查,那我就讓人回去了,省得給周大人添麻煩。不過…”
趙晉鵬這聲不過差點讓周尚書背過氣去,待他聽完後,又狠狠松了口氣,連聲道:“應當的應當的。這侯夫人是将軍府千金,家人關注案件,合情合理。”
周尚書又看向一旁的趙景舒,就見對方對他一拱手,客氣道:“此事就勞煩周尚書了。”
意思很明顯,大理寺不會涉足此事。
至此,周尚書才徹底放下心來,開始安排人搜查審問。
大門處有輕微的騷亂聲傳來,一個捕快小跑着過來,在周尚書身邊耳語了幾句後,就見周尚書有些為難的看向庚诏。
“王爺,如意樓的掌櫃在門外,說是奉您的命令過來的……”
“是!”庚诏興沖沖的往外走去,吩咐道,“沒事,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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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滄閣内,李星瀾在趙嘉檸服下湯藥後,再次為她把了下脈,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對上衆人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道:“算是平安了。之後再行兩次針,然後搭配湯藥,大概半個月左右,毒素就可以清除了。”
“有勞李神醫了。”趙夫人徹底松了口氣,吩咐道,“珍珠瑪瑙,快去小廚房端些吃的來。忙了一晚上,幾位大夫想必都餓了。”
“多安置幾個炭盆,她現在不能受涼。”李星瀾癱坐在搖椅上,有氣無力道。
蔣、祁兩人此時正圍在趙嘉檸床邊,輪流給趙嘉檸把脈,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祁大夫翻看着小藥童給自己的冊子,一邊看一邊感歎李星瀾醫術的精妙。
“祁大夫,這能不能給我抄錄一份?”蔣太醫湊在一旁,有些眼饞的看着。
“自然自然。”祁大夫滿口答應下來,跟蔣太醫繼續探讨李星瀾這次的針法。
而癱坐在搖椅上的李星瀾,隻是幽怨的看着門口的方向,直到聽見珍珠行禮問安的聲音,他才提起氣,大吼道:“庚诏!你沒良心!說好的席面呢?!”
“你着什麼急!這不是送來了!”庚诏走進屋内,身後還跟了幾個捕快,每人手上都提了個食盒。
李星瀾迅速從搖椅上起身挪到桌邊,不等瑪瑙琥珀幫他打開,就自己先打開一個食盒吃了起來。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庚诏無奈的說了句,然後就跟趙夫人解釋道,“這是刑部的周尚書,奉皇上旨意,來徹查這次的投毒一事,所以過來問問太醫和大夫具體情況。”
“趙夫人,下官隻是找太醫問些情況,不會打擾侯夫人的,您放心。”
趙夫人颔首見禮,輕聲道:“有勞周尚書了。小女剛行完針,眼下正在睡着,您看就在這外間問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