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的前三天,衆人都隻是在林子的外圍活動,偶爾會深入一些,但并沒有沖動之人,會直接深入。
而到了第三天,大家不約而同的開始往深處推進,所獵得的獵物也開始以狐狸、狍子、鹿為主。
趙嘉檸他們自然也不例外,開始往深處行進。
這次他們深入,就隻有趙嘉檸和庚诏帶了瑪瑙和通和。
于是幾人将安樂護在正中間,季承允和趙嘉檸分别開路和斷後,然後庚诏和伍銳澤就在安樂左右,在往外就是瑪瑙和通和了。
趙嘉檸馬上挂着幾隻赤狐,皮毛都保存的很是完整,這都是他們剛剛獵到的。而其他幾人的馬背上,也都挂着些獵物。通和的馬背上甚至馱着一頭鹿。
“嘉檸,我們要走到多深?”安樂有些不安的問道。
實在是越往深處走,這環境越發陰森,讓她忍不住心顫。
“我算了下,我們雖然獵的獵物不少,但我們人也多。若是按照人頭平分的話,情況并不理想。除非我們能在最後這兩天,獵到大東西。”趙嘉檸一邊說着,一邊四下張望,以防突然竄出什麼野獸。
“我聽說,這次還投放了熊。”在前邊開路的季承允說道,“若是能獵到一頭,那我們應該就能穩居榜首了。”
“熊?”安樂的臉白了些,小聲道,“我聽一些老嬷嬷說,深山裡的熊都兇得很,而且皮毛刀槍不入的。就咱們幾個,外加弓箭…若是遇到了,真的能打得過嗎?”
這話問的幾人一默,也就在這時,趙嘉檸突然聽到聲響。
她示意幾人保持安靜,仔細分辨起聲音方位,發現似乎是從她身後傳來,于是馬上調轉馬頭,看向來時路,不久就看到幾個人影從重重樹影後顯現出來。
直到看清來人面孔後,趙嘉檸幾人才放松下來,随即又有些驚訝道:“茹芸,甯大哥。你們怎麼也進深處來了?”
她下意識忽略了林以安,原因無他,隻覺得自從林以安巡視回來後,她覺得這人處處透着奇怪。
趙嘉檸最開始以為林以安跟他一樣,在外出巡視時得了什麼機遇,也重生了。
但觀察了幾日後,發現林以安并不是重生,但他好像又确實知道一些事情。
這個情況有些奇怪,趙嘉檸還沒搞明白,隻是覺得林以安可能得了什麼造化,沒準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畢竟她都能重生,那麼林以安突然有了前世的記憶,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哪怕趙嘉檸的猜測是真的,她也不準備去找林以安幫忙。畢竟上一世他們趙家會到那個地步,其中少不了林以安的手筆。
若是真如她猜想的那樣,趙嘉檸完全不覺得是多了個幫手。相反,是多了個更為棘手的敵人才是。
陳茹芸溫柔的笑道:“本來是不想的,但林侯爺說好不容易來秋狩,又是這麼大規模的,不進一下林子深處,有些浪費。我跟甯大哥想了下,覺得也有道理,便也往深處來了。”
一旁被無視的林以安面色平靜的跟庚诏和安樂打了招呼,道:“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我聽說這次在林子深處還投放了熊和狼。人多一點,哪怕遇到了,也能安全一些。”
安樂有些擔心的看向趙嘉檸,正猶豫要不要拒絕時,卻聽到季承允道:“林表哥說的有道理。若論兇猛程度,熊有些時候比虎還要厲害幾分。人多一些,哪怕遇到,處理方法也能更多些。”
但季承允卻也隻是這麼說了一下,并沒有應承下來。畢竟他這位表哥和趙嘉檸之間的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更何況趙嘉檸現在是他的隊友,他還是需要尊重下隊友的感覺的。
伍銳澤突然問道:“若是真的遇到了,我們還狩獵成功,這要怎麼分?”
“伍兄這才問到點子上。”庚诏終于開口,“我們是想要沖榜首的。如果我們兩隊一起,沒遇到這熊還好,若是遇到了,要怎麼分?我們可是有五個人啊!”
趙嘉檸聽到庚诏最後那句話,隻覺得有些丢臉。她借着身下馬匹挪動時,看了庚诏一眼,就見對方坦坦蕩蕩的跟她對視,顯然是真的覺得他們人多占優。
“我跟茹芸倒是不在意這個。若是真的獵到,不用算我倆的份。”甯子墨說道,然後看向林以安,“就是不知林侯……”
“我也不用。若真的遇到,我幫你們獵,但不用算我的份。”林以安看向趙嘉檸道,仿佛他的眼中隻有趙嘉檸一樣。
然而庚诏卻是眼睛一亮,駕馬往前走了半步,然後拉住趙嘉檸身上的綁帶,将人往自己這邊拽去。
趙嘉檸無奈,順着庚诏的力氣靠到他身邊,就聽庚诏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答應!這麼多白工!不用白不用!其他兩人我不清楚,但林以安的弓馬還是很不錯的!”
趙嘉檸當然知道林以安弓馬不錯,但實在不想跟林以安有拉扯。她糾結道:“萬一遇不上呢?”
“遇不上也不虧!你不願意搭理他,離他遠點就得了!大不了那我或者季表弟當擋箭牌!但是這白送上門的勞工,你不心動嗎?”
庚诏的商人屬性在此刻大爆發,說的趙嘉檸都心動了。
心動不如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