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三問,問的庚诏是一句都答不上來,手裡的粥也不想吃了,分外幽怨的轉頭看着趙嘉檸,好像她是個負心漢一樣。
趙嘉檸被庚诏的眼神看的全身起雞皮疙瘩,被琥珀扶着,在床旁邊的軟凳上坐下,不解道:“你做什麼這麼看着我?”
李星瀾憋笑憋得肩膀不停地抖動,直到注意到趙嘉檸看向他,才強忍住笑意,顫抖着說道:“他那個傷,目前來說,坐不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後邊,李星瀾實在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趙嘉檸聞言,眼神下意識往庚诏下半身瞟去,搞得庚诏一副被輕薄的樣子,捏着被角斥責道:“你在看什麼!你可是個大姑娘!趙嘉檸!”
“咳!”趙嘉檸也略微尴尬的磕了一下,盡量正色道,“你身體怎麼樣?腳沒事吧?”
庚诏讓宮人把面前的食盤收走,然後自己小心的側躺下來,把自己蓋好,這才說道:“沒事沒事。星瀾看了,沒有傷到筋骨,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趙嘉檸點頭表示那就好,眼神又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庚诏的下半身,實在忍不住問道:“你箭傷到底傷在哪裡了?重不重?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庚诏瞪大眼睛,顫着手指着趙嘉檸,“你你你……”
而一旁的李星瀾也是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然後才道:“你放心,不會有影響。那箭也是會挑地方的很!直接選了個肉最多的地方哈哈哈哈哈哈!”
話已經說到這裡,趙嘉檸自然也聽懂了。看到庚诏直接用被子将臉蒙住,她也忍不住笑起來。
隻是趙嘉檸沒有李星瀾那麼過分,她好歹把臉轉了過去,然後悶着沒出聲。但那不斷抖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
“你倆笑夠沒有。”
庚诏的聲音幽幽響起,讓笑個不停的兩人馬上正色起來,表情變化之快,讓庚诏覺得先前笑得不能自已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你什麼時候醒的?”庚诏問道。
“戌時末。”
“呦!你醒的比他還早!”李星瀾有些嫌棄的看向庚诏,搖頭道,“你這身體素質…啧啧啧…趙小姐消耗比你大,結果醒的都比你早。你傷好後,開始鍛煉身體吧!”
庚诏面上有些挂不住,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好了就開始鍛煉!”而後又看向趙嘉檸,“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大概猜到趙嘉檸想問什麼,庚诏揮手讓帳中宮人都退下了。
趙嘉檸這才開口,“想知道後邊都發生什麼了。”
對于這件事,趙嘉檸始終覺得不對勁。
她也聽說了一些,知道皇上也遇刺了,但那人數與他們遇到的,根本沒法比。
南延這次的刺殺,好像就是奔着庚诏來的。
這很奇怪。
要知道,庚诏比起其他幾位王爺,在朝中隻有戶部才重視他。這種重視還不是說庚诏對戶部有什麼決策,隻是單純因為他有錢。
這種情況,南延的首要刺殺目标,居然是庚诏?這就很讓人費解。
這一點庚诏自然也想到了。
他面色微沉的搖了搖頭,道:“我跟你記得的應該差不多。”
當時甯子墨發現了他們兩人,呼喊援軍時,南延刺客做了最後的努力,将袖箭都放了不說,還準備上前他們同歸于盡。
隻不過趙嘉檸雖然中了兩箭,但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長鞭甩過去,倒也阻擋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援軍趕到,羽箭破空而來,沖在最前方的刺客全部斃命。
那領頭人見情況不妙,下令撤退。
兩人在甯子墨趕到身前接應後,先後暈了過去。
“不過我醒過來後,倒是跟母後打聽了些别的。”
趙嘉檸這才知道,原來季承允回來報信的路上,居然發現了一隊侍衛的屍體。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南延刺客潛伏在林中,卻始終沒有被發現。
但這樣一來,負責獵場這邊守衛問題的人,那就有很大嫌疑了。
“林以安去引熊時,也發現在黑熊那邊也有屍體。後來趙将軍帶着人去查,發現是另一小隊的侍衛。看位置,估計是他們從山的那頭摸過來,正好碰上了這隊巡邏的人。”
兩隊人馬,人數大緻對上了。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庚诏躺的有點累,但又坐不起來,在床上鼓湧了一下。
趙嘉檸瞥了眼庚诏的傷處,微笑道:“比你好不少。”
庚诏氣的重重哼了一聲,然後道:“你趕緊回去在休息休息吧。我聽母後說,等咱倆都醒了,就要回城了。估計就這兩天了。”
趙嘉檸聞言點了點,表示了解。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皇上肯定不會再在獵場待着了,要趕快回京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