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在前世的記憶中看到那人在父親發動攻擊時,抽刀自父親背後捅了他?
這等離奇之事,如何讓人相信?
“爹,小妹說的有理。”一旁的趙景舒開口道,“南延能在不知不覺中滲透我朝。那麼如何能保證,這軍中沒有他們的人?又如何能保證,那些人爬到了高位?”
趙晉鵬沉默下來,聽着兒女的分析,思緒也開始飄遠。
沉吟片刻後,他道:“給景明去信,讓他提防軍中的人,哪怕是身邊的人,或者原來的老人。讓他不要輕信旁人……至于最後能信誰…這個隻能讓他自己去評定選擇了。”
趙嘉檸與趙景舒也沉默下來,知道這個就是關乎生死的選擇。但他們給不出更好的建議…因為在前線的是趙景明,隻有他自己能做出選擇。
夜間趙嘉檸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還是起身,叫了瑪瑙點燈。
“小姐怎麼了?”瑪瑙一邊将燈點上,一邊擔心的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趙嘉檸匆匆披了件衣服,“去準備筆墨。”
瑪瑙見趙嘉檸的神色,也不敢多問,按照趙嘉檸的吩咐,将東西都準備好,然後在一旁安靜研墨。
趙嘉檸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了近三頁才收筆,然後晾幹了墨迹後才裝入信封交給瑪瑙。
“明日讓珍珠将信寄出去。記住,寄加急。”
瑪瑙忙不疊應下,然後将信接過收好。
第二日,趙嘉檸醒時,早朝都要下了。她喚來珍珠,得知信已經寄出去了,這才放下心來。
“小姐。”琥珀從外面進來,手中拿了張帖子。
“恩?”趙嘉檸正坐在妝鏡前,由珍珠幫她梳頭發。
“小姐,良王府送了馬球會的帖子過來。”
“良王?”趙嘉檸疑惑的将那灑金的帖子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開馬球會的。
這倒是提醒了她,上一世這個時候,好像也确實有這麼一場馬球會,确實是良王舉辦的。
隻不過那時候邊境并沒有什麼事,所以這馬球會正常舉辦,也是她少有的,出門參加的聚會。
隻不過,她在那馬球會上算是丢盡了臉面。原因無他,林以安赢得了一支鳳钗,但這鳳钗最後卻沒有到她手裡。
她當時氣憤不已,但是查了順甯侯府上下,都沒發現那支鳳钗,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想來,那支鳳钗估計被林以安送給陳如芸了。
隻不過上一世陳如芸這個時候還沒有嫁人,卻在馬球會之後不久,就急匆匆的遠嫁了。想來也是因為這件事,讓陳如芸意識到了什麼。
趙嘉檸把玩着手中的請柬,心想:這馬球會,這次還能如常舉辦嗎?
今天如果不出意外,早朝肯定要說嶺西的事。這種情況下,良王哪怕想利用馬球會拉攏官員,估計在參加完這次早朝後,都要掂量幾分了。
趙嘉檸突然想起什麼,問道:“爹和大哥可下早朝了?”
“還沒有…”珍珠猶豫了下道,“昨晚和今早,都有一封八百裡加急的軍務送進了宮中……”
“今早又有一封?”趙嘉檸微驚。
莫不是邊境已經開戰了?
這個念頭剛出,趙嘉檸就否定了。
若真是這樣,二哥在家書中不會隻說南延不安分,恐即将開戰。
況且家書隻是尋常的方式寄回來,應是早就寄出的,而兩封八百裡加急,想來寄出的時間相隔不多,但跟家書的時間也相差不多……
趙嘉檸猜測,恐怕她二哥在邊境發現了什麼,但南延還不至于現在就開戰……
趙晉鵬是過了晌午才回來的,回來時臉色不算太好。
趙夫人問他用過飯沒,趙晉鵬才回過神,說皇上留他在宮中用飯了。
簡單交代了兩句後,趙晉鵬就去了書房,還讓人将趙嘉檸喊了過去。
父女兩人在書房不知道說了什麼,直到快要用晚膳了才出來,隻不過從書房出來的父女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良王的馬球會還是照常開了,甚至皇上和皇後還賜了東西做彩頭,倒是讓趙嘉檸略微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