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檸至今還記得,那天的雨有多冷…直接将她心中最後的那點火澆滅,甚至連一點煙都不再有。
這番話讓想繼續解釋的林以安瞬間噤聲,嘴唇嗫喏了半晌,才突出一句,“對不起。”
趙嘉檸卻是有些嫌惡的皺起眉頭,道:“别跟我道歉。回頭我不原諒,反倒顯得我不大度。”
耐心告罄的趙嘉檸不準備在跟林以安在這裡浪費時間,追憶往昔。
她饒過林以安,準備離開,“既然林侯不願說,我也就不勉強了。隻希望林侯今後,莫要再拿這種消息狂騙我獨處,免得招人猜忌。”
“我沒有不想說!”林以安抓住趙嘉檸的手腕急急解釋道,“我隻是…隻是想…你能不能看在此事上,再給我一個機會?”
趙嘉檸更煩了,直接甩開林以安的手道:“林侯,破鏡難圓,覆水難收。你憑什麼覺得,我明知道原來我經曆了什麼後,還能答應你這麼無禮的要求?你願意幫我,我感激。不願意,也無關緊要。隻希望你能看清事實,過去的終究回不去了。”
說完,趙嘉檸便頭也不回的走開。
林以安目不轉睛的看着趙嘉檸的背影,在看到她又停下腳步後,眼睛不由得亮了幾分。
“還不出來走?你準備在這裡跟他一起賞景嗎?”
庚诏面色尴尬的從假山後走出來,看天看地,整理衣袖又撓撓臉,忙的不行。
趙嘉檸看了庚诏片刻後,移開眼睛,道:“走吧。”
林以安在聽清趙嘉檸的話,又看見從假山後走出來的庚诏後,眼中的光亮便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甘心。
他雙手緊握成拳,看着趙嘉檸和庚诏離去的背影,緩緩吐出口氣,喃喃道:“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讓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庚诏跟在趙嘉檸身邊,看着距離馬球場越來越近,終于小聲道:“我就是随便逛逛,什麼都沒聽見……真的!你看這距離,我又不是順風耳!”
“我又沒說什麼,你慌什麼?”趙嘉檸瞟了庚诏一眼,繼續道,“就算你是特意跟過來又如何?我選那個地方說話,自然都考慮到了。”
庚诏聞言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明的情緒,脫口而出道:“那他跟你說什麼了?”
這話剛說完,庚诏就後悔了,剛想開口解釋說不用了,就聽趙嘉檸道:“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跟你說的那些事,過來跟我說可以幫我,從而向我提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要求。”
庚诏吓了一跳,低聲道:“他從哪裡知道你在……”後邊的話,在趙嘉檸那略帶危險的視線中銷聲匿迹。
“應是不知道的。”趙嘉檸輕聲道,“因為他是借用邊境的事來說的。想來應該是前幾天的軍報吧……”
這麼說,庚诏就了然的點點頭,道:“他父親的封地就在那邊,現在也有舊部養在那邊,他知道的更詳細一些也不是沒可能。他可有說什麼?”
趙建紅冷笑一聲,道:“沒能達到他的預期,他怎麼可能會說出什麼消息?況且他那個侯府都被南延人入侵成篩子了,那些留在邊境那邊的舊部,又怎麼保證真的可信?”
眼看兩人馬上就要進球場了,庚诏連忙低聲道:“沒事,我幫你查。”
趙嘉檸聞言心中一暖,眼中的冷意也化開了去。
兩人走進球場,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顧及着兩人的身份,倒也沒有不長眼的湊上來。就連一直跟趙嘉檸不對付的黃二,也隻是坐在座位中,眼神惡毒的看着她。
這種目光自然無法忽視,趙嘉檸坐到安樂身邊後,低聲問道:“那黃二什麼情況?我怎麼感覺她跟個怨婦一樣?”
“哦對,我還沒跟你說!”安樂聽到這個,可是精神了不少,湊到趙嘉檸身邊就開始跟她咬耳朵。
趙嘉檸倒吸一口氣,驚訝道:“你是說,這黃二是想着做側妃?”
在安樂十分肯定的點頭下,趙嘉檸在心中給黃二豎了根大拇指。
她可真敢想!
“那她現在是?”趙嘉檸眼中都騰起了點興奮。
沒辦法,畢竟沒人不愛吃瓜。
“聽說四哥隻打算給她個貴妾的身份,而黃侍郎也答應了。”
要知道妾這個身份,是上不了皇家玉蝶的,甚至都不需要上奏禀報。
“黃二這般心高氣傲,這一番操作,她還不氣瘋了?”趙嘉檸咋舌道。
“确實氣的不行…”安樂看着前方,胳膊肘輕輕撞了下趙嘉檸道,“這不是找你來了?”
趙嘉檸擡眼看去,就見黃二換了身騎裝,正朝她走來。
身邊的安樂啧啧稱奇道:“你說她為何這麼關注你,事事都要拉上你來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