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安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但嘴還是沒閑下來,嘟囔着,“将軍,朝廷這是什麼意思?他們真的懷疑景明幹了那事?”
趙晉鵬在陳永安的幫助下脫下了铠甲,搖頭道:“不單單因為景明…”
兩人剛說了一句,就聽營帳外面傳來吵鬧聲,便又連忙噤聲。
很快,營帳中又進來幾人,皆是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但在看到營帳内的陳永安時,又紛紛愣住。
“什麼事?”趙晉鵬見到進來的幾人,若無其事的道。
幾人看了看陳永安,又看向趙晉鵬,面色有些尴尬。
“想說什麼就說。”趙晉鵬平靜開口道,“吞吞吐吐的,想什麼樣子!平時上戰場,你們發号施令也這樣嗎!”
幾人被趙晉鵬訓斥一通,馬上肅穆道:“報告!”
“小聲些!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趙晉鵬呵道。
“是。”聲音壓低了些,繼續道,“将軍,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真的懷疑您了?”
“你們也這麼認為嗎?”趙晉鵬不答反問。
“怎麼可能!”陳永安道,“将軍,要說别人,我可能還會懷疑,但您和景明,是絕不會做這些事的!”
陳永安的話得到幾人的附和,紛紛道:“您和景明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最清楚,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南延那些雜|粹!打不過我們,就用這種陰損手段!呸!”
趙晉鵬的眼神紛紛從幾人臉上看過,而後才說道:“皇上應該還是相信我的,不然就不會将我留在嶺西……”
見他話說了一半,陳永安突然問道:“将軍,您是不是擔心家中?”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趙晉鵬的家眷都在京中。如今傳出這種事,在京中的趙家如何能好過?
“我寫信回去,讓我閨女過去看看。”陳永安說着就要往外走。
“回來。”趙晉鵬制止了陳永安道,“你女兒剛成親不久,就不要讓她為了這件事勞心勞心了。京中你們也不用去信,讓家人幫襯。我相信皇上,定然能妥善處理。”
“那皇上為何還下這種旨意?”一人不解道。
“這朝廷又不是皇上的一言堂。看似皇上淩駕于衆人,但實際很多時候,都要考慮到大臣們的看法。”趙晉鵬輕歎一聲,“恐怕朝堂之上,對我還有趙家不滿的人,不在少數。”
這話讓在場的人沉默下來,不由得想到一個詞——功高蓋主。
陳永安覺得手中的聖旨更棘手了,局促的道:“将軍,那我這……該怎麼辦?”
“既然皇上下了聖旨,讓你來統帥嶺西兵力,你就好好幹!”趙晉鵬瞪了一下陳永安道,“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要是沒有,遲早退了,回家種田去!”
陳永安被這麼一說,心中那點猶豫當即被打散,站直身體道:“末将一定不負将軍所望!”
趙晉鵬眼中這才有了些笑意,又看向一旁的幾人道:“這是陛下的旨意,你們要好好配合。都是在邊境并肩作戰多年的戰友了,不要因為這點事就産生分歧,讓南延和伊國鑽了空子。”
“是!”
将幾人打發走了,趙晉鵬挺直的脊背才彎曲下來,眼神不知看向了哪裡,口中喃喃道:“景明,你到底去哪裡了?”
芸京城中,平西侯府迎來了第二次搜查,隻不過這次帶隊的是管延。
“管大人。”趙嘉檸和趙景舒對着為首的人點頭示意。
“趙大人,縣主。”管延笑着同兩人打招呼,“下官奉命來搜查,還望兩位不要介懷。”
“管大人言重了。既是奉命辦事,我們自當配合。”趙景舒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嘉檸看着管延帶着人進來,并沒有多言,卻沒想到管延走到她面前,行禮道:“縣主,不知這書房,縣主可否帶下官去搜查一下?”
看着管延帶着淺笑的臉,趙嘉檸回以一笑,示意道:“請。”
管延帶着幾人來到了書房,隻不過這次趙嘉檸沒有站到書房外,而是站在書房内,看着管延道:“管大人可要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點可疑之處。”
管延隻覺得這話意有所指,下意識說道:“侯府的書房能有什麼可疑之處呢?縣主真會開玩笑,難不成還有人要故意在這裡動手腳?”
趙嘉檸别具深意的對着管延笑了笑,卻并沒有答他的話。
隻是這笑卻讓管延心中一陣,察覺到自己剛剛似乎失言了。但對方不再問,他也不好在說些什麼,最後隻是臉色微變了一下,然後開始在書房搜查起來。
随着他扭動了一個百寶架上的香爐後,一個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洞口。
管延眼中終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看着趙嘉檸道:“縣主,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