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捷報——”
消息傳到平西侯府,總算将這一個月來的沉悶沖散了些。
溫如抱着女兒,又哭又笑,吓得懷中的女兒伸着小手,有些慌亂的去抹自己娘親的臉,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道:“不哭,不哭,娘…不哭。”
“不哭不哭,娘不哭了。”溫如擦幹臉上的淚水,抱着女兒哄道,“盼歸,你爹爹快要回來了,你高不高興?”
“爹…爹?”小姑娘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但她能感覺到自家娘親的歡喜,于是也跟着點頭道,“恩!高行!”
“是高興。”溫如笑着糾正,“你還沒見過爹爹,等見到了,就好了。你喜歡的那個狼牙項鍊,就是你爹爹給你。”
提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小姑娘眼睛都亮了,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爹爹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期盼。
消息傳到勤政殿,容帝龍心大悅,當即就獎賞了平西侯府,然後封了趙景明正四品的雲麾将軍。
滿朝文武無一人多言,就連之前質疑趙景明叛國的大臣,此時都要稱贊一聲,“年少有為,有勇有謀。”
一時間,平西侯府又變得熱鬧起來,數不盡的請帖遞到侯府,但都被趙夫人拒絕了。
理由也很簡單,夫君和兒子未歸,戰事未平,暫不見客。
不少人都覺得平西侯府端了起來,卻不曾想戰事并未結束,宜城的困境竟然沒有結束。
“怎麼回事?”容帝看着桌上的戰報,“南延皇室已經歸降,為何嶺西邊境的南延軍隊沒有退兵?”
坐下大臣無人應聲,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南延皇室,是棄子。”趙嘉檸在書房從新标注了地圖,眉頭緊擰道,“南延實際控制者,另有其人。”
“南延皇室,早就是傀儡了……”趙景舒也意識到了這點,“想來父親和景明應該也意識到了。”
“他們意識到這點,隻會更早……隻怕在二哥攻破南延皇宮時,就明白過來了。”趙嘉檸眉頭未松,“但是,這個背後實際控制人,究竟是誰呢?”
“父親丢失的那枚私印…是在從宜城回來後不久……”趙景舒回憶道。
“宜城…又是宜城……”趙嘉檸喃喃道,總覺得這其中少了關鍵一環。
想不明白宜城的問題,趙嘉檸之能從私印方面着手去想。
隻是還來不及讓趙嘉檸去細查,邊境急報便又頻繁傳入芸京。
南延與伊國的聯軍直接聚集到了宜城,竟是準備強攻宜城。
這個消息讓朝堂上下皆是一驚,也在沒有保守派出來勸阻,所有人都在讨論,是否要加派援兵,支援宜城。
平西侯府内,趙嘉檸卻是在地圖前不停的推演着。
“不對…”趙嘉檸呢喃着,“不是南延和伊國全部的兵力……”
同一時間,宜城的戰事徹底打響,宜城守軍、嶺西邊防兵、東南和西北的援軍,幾方同時吹響了号角,一場激戰徹底展開。
“捷報——邊境大捷——我軍誅敵軍十萬人,俘虜敵軍主将!捷報——”
無數人被從睡夢中驚醒,但卻沒有絲毫怨言,都長舒了口氣。
玄陽觀中,李星瀾看着天空,歎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屋子。
趙家隻高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王喜就帶着諸多賞賜來了平西侯府,臉上卻沒見任何欣喜之色。
“趙夫人。”王喜躬身給趙夫人行了禮道,“皇上讓奴才送東西來,這些都沒帶官印。”
沒帶官印,就表示這些東西可以由趙家處置。
趙家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趙夫人上前,強撐着笑問道:“王總管…皇上這是何意?這賞賜來的未免太早了……”
“趙夫人,趙大人,縣主……”王喜面色微苦道,“諸位節哀…趙将軍他,戰死了。”
趙夫人臉上的血色霎時消失,腳下踉跄,險些跌倒,還好顔芷蘭和溫如連忙扶住了。
趙嘉檸和趙景舒最先穩住了心神,但饒是如此,兩人開口時,聲音也有些顫抖。
“王總管…究竟怎麼回事?”
“謄抄的軍報在這裡。”王喜拿出書信,雙手遞給趙嘉檸,“皇上想到縣主會問詳情,所以特意命人謄抄了一份讓奴才帶給縣主。若縣主有任何疑慮,可随時入宮同陛下說。”
趙嘉檸接過那份軍報,手指有些僵硬的打開,入眼便是:‘趙晉鵬将軍以身為餌,吸引了敵軍主要戰力,助趙景明将軍生擒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