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助地望向歲檀。
歲檀饒是也被驚了一下,不過轉而卻是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替她道:“是一隻粉色的,上面繡了一個圓圓的小盆子。”
說着,她從袖中取出了自己一隻遞給他,“您瞧,與我這個大小、樣式是一樣的,隻是顔色不同。”她又指了指上面繡着的小壇子,“還有這個圖案也不同。”
幾人頭頂上的樓宇上,江王正巧向下瞥了一眼,方才将歲檀認出來,便眼看着歲檀從袖中取出了一枚荷包笑意盈盈地贈與了那持刀的捕快。
心頭莫名生出一股子煩悶來,他問春和:“本王記着,岑家不是與井家定了親事麼?”
春和立在一旁眼珠子卻沒與自家殿下瞅向一處,因而并不知道自家殿下緣何突然沒來由問這一句。
忽地,他眼珠子一動:“殿下,您不會又對井家姑娘又動心了吧?”
江王嗆了口水:“怎麼叫又?”他指了指樓下,“那個站着的,不是岑家自請來底下曆練的二公子麼?”
春和看了一眼:“是,殿下好眼力。”
江王點頭:“他怎麼還沒成親?”
春和道:“殿下,同井家有親事的是岑家的大公子,如今戍邊尚未回來呢。”
江王道:“大公子既然一年半載回不來,怎能白白枉費了井家姑娘的青春。”
春和道:“所以殿下您想搶了他的親事?”
江王道:“你哪裡看出......”
他這話尚未說完,便見陸瓊手中拿着個磨合羅娃娃走上來了,喊了聲“表兄。”
他盯着陸瓊手中的娃娃蹙了蹙眉:“你非拉着我出來就是為了買這個?”
陸瓊先是一笑,而後目光向下一睇。江王順着她的目光去看,便見一名小販正沖着他很是友好地彎腰點頭。
江王問:“何意?”
陸瓊将自己左右兩側的袖袋翻開,兩臂平平張開:“表兄,知道我這是什麼嗎?”
江王一瞅她手中張着雙臂的玉娃娃,道:“你也想做個玉偶。”
“什麼啊,我這是兩袖清風啊!”
陸瓊說完湊在他身邊坐下,将那玉做的娃娃遞在江王面前,“挺貴的,你知道的,我官俸微薄,有一家子要養。”
江王扶額:“所以我就是你的錢袋子是吧。”
陸瓊卻道:“不是的表兄,你是我最親最愛的兄長。”
江王示意春和去結錢。
陸瓊卻忽一攔春和:“可能不大夠。”
江王挑眉,示意春和将錢袋裡的銀錢攤開給她看。
陸瓊看了直搖頭:“表兄啊,我手上這隻可是都城最有名的磨合羅雕刻大師所作,要三百兩。”
江王沒好氣:“你看我值不值三百兩。”
說完,他又向歲檀的方向望去,卻發現伊人早已與那岑家二公子齊齊沒了蹤影。
他起身道:“春和,我記着出門時帶了三百兩銀子,怎麼好像不見了。去,請岑二公子幫着找一找。”
春和将信将疑地,有麼?殿下什麼時候自己随身帶銀子了?不過還是老老實實下樓去了。
......
那邊岑骁正領着歲檀與小盆在街上四處詢問着,遠遠地便看到同僚向他招手。
他便以為是同僚将小盆的荷包尋到了,忙帶着歲檀二人趕過去。
他問:“可是找到了?”
同僚道:“今夜真是奇了,丢荷包的人也忒多了。江王殿下他也丢了,足足丢了三百兩銀票呢!”
岑骁道:“那你還不幫着江王去找。”
同僚道:“殿下聽說你能力強,指明喊你去找呢。”
岑骁道:“可我還未幫小盆姑娘找到。”
同僚向邊上拉了拉他:“她那荷包裡才幾個錢,随便糊弄幾句就是了。你幫江王殿下找到了,日後前途還不一番通順?”
岑骁卻斷然斥道:“你我豈能因金錢多寡、權貴與否而失之偏頗?為民辦事,自當一視同仁。”
同僚忙小聲勸道:“诶,又沒不叫你幫她找。你先幫江王尋到了,再幫這二位姑娘找也不遲啊。屆時美人、地位不都是你的麼?做人呐,别這麼軸。”
“恕岑某不能苟同。岑某隻知未畢其事,不敢他專。”
岑骁與同僚一拱手,“還請王兄同殿下知會一聲,岑某尚有急事在身,待解決了此事定去幫殿下。尋這銀兩之事,王兄亦能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