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秦輕布置了英語作業,讓景昳在晚飯前收齊給她,就離開了教室。
“真不知道秦輕為什麼要讓這種人當班長。”忽然有個男生出聲,音量很大,顯然是故意想讓所有人聽見。
熱鬧的課間停滞了一會兒,那男生見不少人看向他,更來勁了,冷嘲熱諷道:“有些人窮得連飯都吃不起,飯點待在教室不去食堂,誰知道會不會偷我們東西?”
傅硯詞面無表情,對他的侮辱毫無反應,手上的筆一刻也沒停,但這種态度無疑更加激怒了那個人。
“成績這麼好有什麼用,以後不還是打工嗎?喂,你在哪些地方打工啊,跟我講講呗?要不要給你介紹工作啊,我在酒吧有認識的人……”
跟他相熟的幾個人都心照不宣地跟着哄笑起來。
景昳皺了皺眉。他想起來這段劇情了,這個人叫徐平,在《誘哄》裡是個下線比他還早的炮灰,家裡開了個小公司,算是個暴發戶,他嫉妒傅硯詞長得帥成績好,經常嘲諷侮辱傅硯詞,後來還污蔑他偷東西。
傅硯詞表面上不理會他,也從未反擊,但暗中設了個局讓他被退了學,後來還搞垮了他家公司,折斷了他一隻手。
“不知道每天都在什麼又髒又臭的地方打工,可别把什麼病傳染給我們。”徐平越說越過分,甚至開始指名道姓,“傅硯詞,我說你不會沒爹沒媽吧……”
“能不能閉嘴?”景昳突然冷聲開了口,打斷了他的污言穢語。大概因為景昳平時看起來很好相處,那人一時被他的冷面震懾住,呆愣地看着他。
“成績好怎麼沒用,不比你這個廢物強嗎?”景昳桃花眼裡滿是輕蔑,“有幾個破錢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别人吃不吃飯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倒是該少吃點了,看你這身材,都快三百斤了吧?”
班裡一片安靜,隻有容鹂歌撲哧笑出了聲。
“你……”徐平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看上去很想破口大罵,卻礙于景昳的身份不敢開口。
他這個人素來欺軟怕硬,知道景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隻能憤憤地縮回了位置不再說話。
“你是景家的?”
下午的數學課上,景昳正昏昏欲睡,之前課上不是在睡覺就是玩手機的靳一泓突然和他搭話。
“是啊。”
“我以前見過你。”靳一泓突然笃定地說。
“啊?”景昳很疑惑,他怎麼不記得高中以前見過靳一泓,小說裡也沒寫啊。
“我小時候在星海灣住過。”星海灣是錦州著名别墅區,景家就在那裡,“你可能不記得了,那時候你哥哥和我打過籃球,你就在邊上看着,你小時候漂亮得像個女孩子,我一直以為你是他妹妹。”
景昳愣住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這事,小時候他哥特别愛打籃球,但他那會身體不好打不了,就經常坐在邊上看着他哥打。那時候,好像是有個小男孩經常和他哥一起打,還給過他糖吃。
原來靳一泓那會一直以為他是女孩子……眼睛不好使吧,他又沒穿裙子!
“想起來了?”靳一泓低笑一聲,“我們還蠻有緣的。”
“确實。”景昳假笑了一下,他一點也不想和主角攻有莫名其妙的孽緣,天地可鑒,他真的不喜歡男的!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下了大雨,景昳和容鹂歌一起撐着傘往校門口走去。他們倆都沒住校,雖然學校有住宿,但住校的人并不多。
景昳收英語作業耽誤了些時間,校園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經過超市時,他卻意外看見了傅硯詞的身影。
他一個人站在超市門口狹窄的屋檐下,沒有帶傘,身上被淋得濕透,看起來有些莫名的可憐。
“要不要借他一把傘?”容鹂歌問他,“我們倆擠一擠。”
景昳想起了書中的劇情,起了些恻隐之心,猶豫了一下道:“過去問問他吧。”
兩人走到超市門口,傅硯詞朝他們看了過來,景昳遲疑地開了口。
“傅硯詞,你是不是沒有帶傘,要不要我借你……”
“你一直都這麼樂于助人嗎?”傅硯詞突然打斷了他,漆黑如墨的瞳孔裡帶了點嘲諷。
景昳怔了一下。
“我不需要傘。”沒等他說什麼,傅硯詞又開了口,“收起你那無趣又泛濫的同情心吧。”
說完,他徑直掠過了他們,走進了雨裡。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啊?”容鹂歌憤憤不平,不悅道,“虧你還送他去醫院,又為他講話,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不喜歡他了,長得再帥也沒用。”
景昳倒是沒什麼感覺,他覺得傅硯詞應該是從小受到的傷害太多,所以不太信任别人,也沒法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就像街邊受了很多傷的流浪狗,會對一切事物抱有警惕。
希望靳一泓能溫暖他吧。
剛這麼想着,腦海裡系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宿主,你的第二個任務來了。”
“任務是:去看靳一泓的籃球比賽,并給他送奶茶,獎勵300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