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安靜的,和獨居沒什麼區别。”
容鹂歌噗嗤一笑:“真的假的?他對你也能這麼冷淡?”
“是啊,我又沒什麼特殊的。”
“你要不還是選靳一泓吧,我看他對你也有點意思。”
“……什,什麼東西?”景昳不知道她怎麼能把話題轉變得這麼快,差點沒反應過來,無奈道“選什麼選,我對他們都沒意思!”
“真的嗎?”容鹂歌半信半疑,“可你最近做的一些事讓我很難理解……”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容鹂歌再了解他不過,自然察覺到他最近的一些古怪之處。景昳有口難辯,隻能在心裡暗暗罵了幾句這個該死的劇情。
烤串和青梅汽水被端了上來,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周圍的學生們都聚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景昳和容鹂歌在這種喧鬧的環境中十分自在,碰了個杯後,開始各自拆燒烤簽上的肉。
旁邊的幾個男生聊得太大聲,景昳不想聽也被迫聽了個囫囵。他漫不經心地聽着他們抱怨老師和考試,吹噓自己買了什麼鞋子和手機,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飄進耳中。
“我真不知道她喜歡傅硯詞什麼,聽說他家裡可窮了,不就長了張臉嗎?”
“我聽他們說,傅硯詞每次都買食堂最便宜的套餐,有時候甚至就吃饅頭和免費的湯。”
“這也太窮酸了吧……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配和我們做同學……”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言語間充斥着惡意和嘲諷。
容鹂歌鄙夷地瞥了他們一眼:“窮不窮和他們有什麼關系,不就是嫉妒傅硯詞長得帥還成績好嗎,一群自以為是的纨绔子弟。”
景昳見多了圈子裡這些富家公子哥的作派,早就懶得理會,今晚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生出些想給他室友打抱不平的感覺。
大概是了解了傅硯詞的過往,也看見了他平時有多辛苦,所以聽見這些人對他的诋毀才會有些不舒服吧。
但現在太晚了,又是在學校邊上,景昳無意和他們起什麼沖突,隻往那瞥了一眼,記住了這幾個人的長相。
誰知他沒想惹事,這幾個人卻主動找事,幾個男的說去拿酒,卻故意磨磨蹭蹭地挨着容鹂歌走,流裡流氣地對她吹口哨,甚至故意把酒潑到了她身上。
“你們有病啊?”容鹂歌忍不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小心的,小姐姐别生氣嘛……”男生笑得毫無歉意,“要不加個微信,我改天賠你件衣服吧,你看怎麼……啊!”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景昳提起桌上的汽水潑到了他臉上。
因為出了這個小插曲,兩人離開燒烤店的時候心情并不是特别好,當然,景昳因為把人按在桌上揍了一頓,還算是解了氣。
最後那幾個人裡有人認出了他倆,所以被打了也沒敢鬧大,反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他們賠罪,還主動給他們結了賬,灰溜溜地滾出了這家店。
“真服了,到哪都能碰上不長眼的家夥,吃個飯也不安生。”容鹂歌抱怨道,“行了,我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去吧,不然趕不上學校門禁了。”
看着她被司機接走後,景昳轉身回了學校。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宿舍再過幾分鐘就要落鎖,景昳回到寝室的時候,傅硯詞還坐在桌前看書。
看到他回來,他難得從書裡抽出注意力,分給他一個眼神。
“打架了?”傅硯詞問。
“這麼明顯嗎?”景昳有些詫異,畢竟是他單方面揍别人,自己身上并沒有什麼痕迹。
傅硯詞收回視線,他對這種氣息太敏感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生活在這種環境裡。
但莫名的,他覺得這種氣息不該出現在這個人身上。他壓下這種沒來由的煩躁感覺,不再說話了。
景昳進了浴室,洗幹淨了身上亂七八糟的各種氣味。他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時,發現傅硯詞已經睡下了。
今天倒是難得睡這麼早……
他按滅了寝室的燈,慢慢爬上了床,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剛剛在燒烤店聽見的那些話。
景昳回憶了一番,他住進來後,傅硯詞就沒在寝室裡吃過東西。有時候在食堂偶然遇見,好像……吃得确實不太好。
這個年紀,不好好吃飯可不行啊……朦胧的念頭劃過腦海,他在困意中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