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種這麼多花?”
“香。”
“香?是要掩蓋什麼味道嗎?”
“不是的,不是的。”李風眠抱着水壺往後退去,一臉警惕地看着雲弦歌。
“莫怕,我隻是問問而已,我很喜歡你種的花,可以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種的花嗎?”雲弦歌柔聲引導這李風眠說話。
她發現李風眠的神魂有缺。
“不知道,我不知道。”李風眠搖着頭往後繼續往後退,撞到花台,整個人往後跌去。
雲弦歌指尖微動,一股無形的力量把李風眠托起。
“上仙,我兒莫約是三年前回來之後就開始種花了,說來也是……哎……三年前還是個讀書人,還中了秀才,結果就……哎……”村長趕忙上前扶住自己兒子。
雲弦歌點點頭,随即接着開口道:“令郎神魂有失,應該就是三年前缺失的。”
“啊?上仙,那您有辦法嗎?求求您救救我兒。”村長聽雲弦歌說完,立馬給雲弦歌跪下,但是動作但一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着,不讓下跪。
雲弦歌開口道:“如果能找回缺失的神魂,令郎便能恢複如常,但村長你得說實話。”
村長覺得雲弦歌的眼睛像是能洞穿人心一樣,不敢與之對視,躲躲閃閃的。
就在村長愣神之際,圍牆外一道黑影竄入,直奔雲弦歌而來,速度快到周淮意都沒有看清是什麼,差點拔了劍,就聽到雲弦歌柔聲道了一句,回來了。
黑影被雲弦歌擡手接住,是小蛟龍回來了。
周淮意見狀上前一步,“燭雨師姐,你回來了。”本來是想問燭雨兮去哪了,但被雲弦歌用眼神制止了,此地不是詳談的好地方。
燭雨兮點了點頭,身上灰撲撲的,顯得十分狼狽,雲弦歌瞧了一眼村長,見對方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小蛟龍看開口解釋道:“她乃吾師妹小蛟龍,燭雨兮。”
“村長想想有什麼是需要與我們講訴的。”雲弦歌說完,背過身去,擡手用指尖檢查起燭雨兮的身體是否有恙。
“師姐,我沒事。”燭雨兮隻覺得渾身發燙,自己又不是小時候了,怎麼還能這般檢查,看到雲弦歌拿出手帕,趕緊用爪子扯了過來,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就給塞了回去。
“……”歎氣聲從燭雨兮的頭頂傳來,随即她便感覺到柔軟的手帕在自己身上擦拭。
叽的一聲,鑽入雲弦歌的衣袖之中,卷在手肘上,尾巴放在外面。
雲弦歌見狀,也不再強求,把手帕疊好,放回原處。
“村長,可有想好。”雲弦歌回身問道。
“三位上仙,請上坐。”村長擡手示意,雲弦歌和周淮意屋裡坐,細聊。
從進門到現在,未曾看見村長夫人,沏茶也是村長自己去廚房的燒水,兩人心下了然。
“請喝茶,三位上仙。”村長連帶着小蛟龍那份茶也擺在了雲弦歌身側。
等到村長坐到兩人對面時,燭雨兮才從雲弦歌的衣袖裡鑽出,爬上雲弦歌的肩頭坐好,等着雲弦歌給自己喂茶水。
後者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遞到燭雨兮的面前,兩人動作默契,連眼神都未曾對過,等到燭雨兮喝夠了,雲弦歌才放下,随即開口道:“村長,可以講了。”
村長方才一直在看小蛟龍,聽到雲弦歌叫自己才回過神,清了清嗓子道:“事情得從三年前說起。”
“三年前我們莊子裡鼠類橫行,這糧食不管藏在哪裡都能被鼠類找到,想了很多辦法來除鼠,效果甚微,不減反增。”
“後來莊子裡來了個巫婆說請貓仙下凡,才給鎮住……我兒也是那個時候回到的村裡,整個村裡就他反對這事,然後就……咳,小老兒也不敢提啊,三年前莊子裡差點就沒了,如果不是請了貓仙。”
雲弦歌默默地聽着,這麼聽起來,李風眠的失魂症的确跟請貓仙有關,兩件事離得太近了,不怪村長多想。
“能帶我們去看看這貓仙供奉在何處嗎?”雲弦歌感受到了燭雨兮用尾巴拍打自己的後背給出的信号。
村長聞言,再次面露難色,看向門外還在與花說話的兒子,握緊拳頭開口道:“好,我帶三位上仙,不過得等到晚上,自從請了貓仙之後,巫婆有交代除了初一十五去供奉,其餘時間都不能靠近貓仙廟。”
“廟?你們還給那隻……”
“淮意。”
雲弦歌及時出聲打斷了周淮意,但是這聲淮意,讓她後背受到小蛟龍的尾巴重重一擊。
“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村長問道。
“沒有,那就等到晚上再去。”雲弦歌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