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來犯,高句麗的梁王率五萬精兵安營紮寨在城門外五十裡開外,我和李行衍已經做好警戒,一旦梁王有前進趨勢,即刻進入戰鬥狀态,其餘事宜,尚待兄長裁奪。”
柳皓輕揉着太陽穴,思索一番,柳皎見此情形,有些擔憂。
“兄長,此事全權不如交給我,高句麗此時正逢王權更替,各個皇子皆欲建功立業,意圖在朝中有更多的支持者,以此來鞏固自身地位,應當不足為懼,此時梁王應當決定不了,尚有一皇子在幕後案子籌謀。”
柳皓猛然擡頭,目光銳利如刃,簡短言道:“昌王”柳宴清有些詫異,“怎麼會,他們倆也并非一母同胞。”
柳皎滿心疑惑,柳皓看着她抓耳撓腮的樣子,便連盤托出。
“據情報所得,那昌王先前已經小有成就,現在朝堂中擁護者衆多,不過出身差了些,他母親乃婢女出身,因此也極想做出一番偉業來,那梁王資質尚淺,腦子嗎,有些愚笨,”
說到此處,還以指輕敲額際以示強調。
柳皎也聽得愈發專注,“梁王的母妃與皇後之間,素來存有嫌隙,而昌王的母妃之前是皇後身邊的,一朝飛黃騰達,叫皇後如何不恨,如此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二人合作,昌王雖有心争,卻仍需尋覓助力,有盟友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柳皎恍然大悟,随即準備去與李行衍商量,但又轉頭同柳皓商量
“兄長,說好了,這次由我負責。”
柳皎微微揚起下巴,笑容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看似是商量,實則像是命令,不給柳皓一點回旋之地,她說罷便離帳而去。
柳皓有些無奈“罷了,由我給她墊底,反正昌王和梁王,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柳皎正準備去找李行衍,營帳簾幕輕啟,正巧裡面有人出來,柳皎有些驚喜。
“诶,李慕雲,正好我要找你,将軍已經全權将事務交付于我,跟我商量就行。”
李行衍的臉上浮現狐疑的神色,他雙手環胸,俯身凝視着她,“你?确定嗎?别到時候給搞砸了,到時候可别拉我下水。”
柳皎聽着滿臉都漲紅了,眼神都快要冒火了。
“你!好好好!你隻管配合我就好了,到時候别托我後腿就行,等着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柳皎說完撞開他的肩膀,氣沖沖的向帳中走去。
李行衍不禁失笑,搖了搖頭,輕聲嘀咕道:“瘋兔子。”
随後,李行衍也跟着柳皎的步伐走進了營帳。
營帳中校尉令、騎都尉、中尉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劉中尉見柳皎獨自歸來,便有些不耐“大小姐,怎麼将軍沒來?”
軍中大多數有頭有臉的都在此處了,柳皎便出口解釋。
“諸位将士,将軍已将此次防禦布置事務交給我了,諸位隻須遵從我的指揮便是。”
說着,柳皎已經走到了主帥的位置,右手撥弄着沙盤上的棋子,左手則悠然地背于身後,今日柳皎身穿騎裝,發髻高束,英姿飒爽,看着跟柳皓近乎一樣,除卻身高矮上幾分,氣場遜上幾分,幾乎難分伯仲。
李行衍心想:瘋兔子,倒是會裝。
劉中尉聽完柳皎的話更是不服,還想再辯上幾句,被身邊的人拉住了,梁都尉沖他搖了搖頭,到底在職場上混了多年的人,此時也懂得閉嘴為上,怕是柳皎有何過人之處。
柳皎本來還想着,若是此人不服,正好像前幾年那人一樣,殺雞儆猴,軍法處置。
軍中近幾年的人又換了不少,朝廷對他們的信任還真是稀少的可憐,柳皎閉了閉眼睛,将這些思想甩在腦後,随即開始着手安排。
在營帳之内,燭光搖曳,映照出柳皎堅毅而專注的臉龐,李行衍看的有些入神,她身着一襲戰甲,與她平時的風格大相徑庭。
案幾上鋪展着詳盡的地圖,山川河流、城池要塞一一标注清楚,柳皎手持毛筆,輕蘸墨水,在地圖上勾勒出一條條防線和戰略要道。
她的動作迅速而精準,每一筆都透露着她對戰局的深刻洞察與精準判斷。
“此乃敵軍必經之地,如若他們有任何動作,我們在此駐兵把守,定能重創他們。”
柳皎的聲音冷靜而果敢,她一邊布置着軍事安排,一邊向身邊的将領們解釋着策略。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遇見敵軍的每一個動向。
将領們聽得聚精會神,不時點頭表示贊同。
柳皎心裡清楚:小打小鬧還好,若是真正的來一場戰鬥,恐怕是不敵對面,現在是冬日,天寒地凍,士兵們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她希望冬日過得快些,她想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