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朝廷傳信來了，咱們可以歸家了。”少女左手抓着通體是白色的鷹，右手揮着信條。

柳皎蹦蹦跳跳的來到柳皓面前，柳皓摸了摸她頭，順手接過了信，仔細瞧着。

“晏清，你這手裡的鷹倒是特别，尋常的鷹乃褐色或黑色，你這隻純白，若不仔細瞧，還以為是鴿子呢，怎麼你還據為己有啊，這是朝廷的，你小心些。”

柳皎不以為然，擡了擡它頭顱。

“那又怎樣，你回信說這鷹來這兒就死了，不經用。”

說着又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不得了，“兄長，此鷹倔強，待我馴服之，哼。”

她死死摁住鷹亂動的身子，前往自己的營帳，“兄長，記住了它有名字了，叫皖，過段時間她就會很聽話的。”

柳皓看着她的聲音越離越遠，直至不見，轉頭吩咐旁邊侍衛，準備辦個送别宴，侍衛有些疑惑，愣了一下。

“将軍，我軍方勝，卻不知此宴為誰而設？傷亡甚微，似無需如此鋪張。”

柳皓未多言，僅示意其照辦，侍衛雖感莫名其妙，卻也隻得依命行事。

天要變了，柳皓看着初雪将融，再難熬的冬天也要結束了，長安的天氣應當要比這邊境要好得多。

在馬場之上，陽光灑滿大地，給這廣袤的空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李行衍身騎駿馬，英姿飒爽，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穿梭于馬場之間，随着他一生輕嘯，駿馬穩穩停下。

李行衍下馬的動作一氣呵成，流暢而帥氣，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精心雕琢，盡顯不凡氣質。

柳皎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覺地跟随着李行衍的身影移動，她突然發現，她竟然覺得李行衍帥氣英俊。

然而，當李行衍湊上前來時，那賤兮兮的語調，卻又讓她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怎麼樣大小姐？說實話，你剛剛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李行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眼神中閃爍着挑釁的光芒，仿佛就等着柳皎承認，盡管這是不可能的。

柳皎聞言，嘴角微微抽搐。

但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知道，李行衍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能保持那份輕松自在，即使在嚴肅的場合下，也能找到機會逗樂她。

“是啊，李副将如今怎這般耀眼。”

柳皎故意拉長語調，眼中閃爍着的光芒，她湊上耳朵輕聲道。

“不過嘛，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賤，賤人沒好下場的。”随即便撤身後退。

李行衍見此，不怒反笑，反而更加得意地湊近柳皎，低聲說。

“那還不是因為隻對你一人這樣，軍中對我誇贊之聲可不少，再說了，我若早逝，也得拉上你。”

“你”，柳皎的臉龐微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在馬場這個充滿活力與自由的地方，兩人的關系似乎也更加親密了。

李行衍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柳皎的胳膊上，那栖息着一隻雪白的雄鷹，羽毛潔白無瑕，眼神銳利如風，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

他覺得有點熟悉，這隻白鷹顔色竟與他的坐騎如出一轍，連脾性也驚人的相似，李行衍碰一下都不能。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李行衍笑着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感慨。

柳皎輕輕撫摸着白鷹的羽毛，眼中滿是寵溺與期待，她轉頭看向李行衍，眼中閃爍着自信與堅決。

“它叫皖，等我完全馴服它，到了戰場上，它可就是大有用處的，這種鷹不僅飛行速度快，能夠迅速傳遞信件，還能在關鍵時候奇襲敵人，給予他們緻命一擊，對我來說，皖不僅僅是一隻鷹，更是我不可或缺的戰友和寶貝。”

李行衍眼中閃過一絲驚歎和贊歎。

柳皎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舍與決絕，她輕輕舉起皖，讓這隻白鷹在陽光下展翅欲飛，仿佛是在用它來安慰自己和李行衍。

“過一個月，我和兄長便要回長安了，你也清楚聖上不信任我們，這次回去短則半年長則兩三年，兄長的位置估計要交予你暫領，好好幹！”

“李行衍，你知道嗎，其實剛開始你來的時候，我覺得你愣頭小子一個，我常常在兄長面前說你壞話，不過經過兩年多的相處，我知曉你的抱負，絕不隻是副将，這次好好表現自己吧，不過我不在。”

她的聲音雖輕，卻充滿了信任。

李行衍聽着這些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知道，她離開并非她本意。

但他也明白，強留不得，這一别，或許就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好這裡的一切，隻是，你在長安，也要多加小心，長安城内雖沒有外敵侵擾，但人心叵測，千萬注意。”

柳皎微微一笑，目光溫柔而堅定。

“有皖在，我不怕。它會替我傳遞信息，也會保護我。而且，長安雖好，但這裡的黑土地，這裡的天空，這裡的自由，是我無法割舍的。我不知道長安是否還能找到這樣大的地方供我策馬奔騰，但無論我在哪裡，我的心都會留在這裡。”

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