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曜風剛回京城就帶着自己麾下的侍衛,連續敲開八個官員的府邸,押着人去了皇宮。
這一手瞬間吸引了京城所有官員的目光。
沒一會兒,和禮部扯皮的瑞王就得到消息,當即騎上快馬趕去皇宮。瑞王世子蕭澤正在府裡和幕僚在議事,得知此事,也忙不疊進宮。
父子兩心中同時湧出一個念頭,蕭曜風到底想幹什麼!非得給瑞王府招禍?!!!
“你這是做什麼?”蕭凜一手撐在龍椅的扶手上,側歪着身子問。
這位剛過一甲子的帝王,兩鬓已是花白,慈祥的面容亦是浸了一圈圈細紋,但仍然雙目如炬,就算是随意的問話,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帝王的氣勢。
他沒有理會跪在地面上,那幾個哆嗦顫抖的官員,而是先問蕭曜風。
這幾個人所犯之事,蕭凜自然知曉。但國有國法,案子該如何審,如何判,都要走刑部和大理寺的程序。蕭曜風直接将人帶進宮裡,是要即可就辦這些人?
蕭曜風自小頻頻入宮,可以說是養在蕭凜膝下的,說是侄子,更像是兒子和孫子。文學武功,才智見聞,皆是蕭凜費心挑選師傅來傳授。
在蕭凜面前,蕭曜風有話直說,他絲毫不替瑞王府遮掩,弓身拱手,薄唇冷笑道:“皇伯父,我想快刀斬亂麻。”
蕭凜笑意微頓,登時就明白了原因。這孩子是查到此事和瑞王、瑞王世子有關,這是怕他心軟,輕輕放下呢。
人年紀越大,就越希望家和人團圓。蕭曜風年輕氣盛,一直放不下小時候的事。這麼多年,父子兩關系冷淡的很。蕭凜一直盼着他能和瑞王父子和解。一邊是親弟弟,一邊是一手養大的親侄子,蕭凜無奈一笑。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罵喊聲,“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要是傷了我,你們有幾條命都不夠賠!”
蕭凜微微蹙眉,睨了蕭曜風一眼。肯定是他派人抓來的。
安樂侯周仁達在殿門外還沒覺察出事情不對。他在朝中沒有職務,大半輩子都在日日吃喝玩樂,又沒有犯什麼大事!
當今皇上仁德寬厚,聽說連刑場上的人頭都比先皇少了一半有餘。
再說,周仁達想着還有瑞王這個好妹夫在。他和瑞王是一家,瑞王和皇上是一家。這拉拉關系,周家和皇上也是一家嘛。而且,皇上對周家很夠意思,封侯給爵位,還是能傳三代的呢。
懷揣着這樣的心情,周仁達跟着出來的太監一起進去殿内。走之前,還不忘回頭橫了一眼抓疼他胳膊的人。不就是跟在蕭曜風的一條狗,等着吧。
周仁達谄媚的給蕭凜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蕭凜輕輕嗯了一聲,“起來吧。”
“不知皇上要微臣來,有什麼事?”周仁達沒直起身,就接着開口。
蕭凜沒答話,眼神看向蕭曜風。
周仁達跟着看過去,蕭曜如松柏般挺立在一旁,就笑道:“外甥啊,就算你奉旨叫我進宮,也不能縱壞了下人,敢欺到我頭上。”
蕭曜風劍眉一橫,在他面前擺長輩架子?
“安樂侯,你弄錯了。不是請你。是将你押解歸案。”說着官方辭令,蕭曜風的意思很明顯,對待犯人,當然不用客氣。
周仁達雙目圓瞪,“什麼案子查到我身上?”他腦子迅速轉了一圈,眼神餘光掃過跪在一百年的官員,都是常在一起吃飯的,周仁達趕緊轉身跪求,“皇上,微臣無官無職,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微臣呐!”
蕭曜風也上前一步,取出一本奏折,厲聲道:“安樂侯夥同京城八位官員在北直隸多地誘拐孩童,開暗娼,偷送太監,私放利錢,買賣官位。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
周仁達腦瓜子嗡嗡的,心跳狂升,面上還是鎮定的,“我沒有。曜風,你說有證據就是證據了?誰知是不是有人攀咬。”
“那你要不要說說,阿洛是從哪裡把你抓出來的?”蕭曜風再次開口。
就是在周仁達這些人私設的暗娼院子裡。
周仁達面色一白,正欲繼續分辨。
就聽得守在外面的太監突然進來禀報:“啟禀皇上,瑞王和瑞王世子求見。”
周仁達如聞天籁,喜的恨不得直接撲過去迎接。
蕭曜風撇撇嘴,來的真快。
蕭凜輕歎口氣,讓瑞王和瑞王世子進來。
蕭柏和蕭澤父子急匆匆的入殿,第一時間先給蕭凜請安。蕭柏彎腰前觀察了衆人的面色,心裡才有數。
“見過皇兄。”
“參見皇上。”
一前一後的見禮,蕭凜坐直身子,笑着說:“别多禮了。周福,給瑞王看座。”看蕭柏額頭還冒汗,又吩咐,“再拿帕子來。你年紀也不小了,别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