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回還感歎,幸好她收着吃,趕路就是不方便。
可等聽到周雅晟随口嘀咕,“月書妹妹怎麼去了這麼久,你看張嘉佳都等不耐煩了。”
雲星回這才注意到張嘉佳時不時就看向那邊,面色很不好看。
這都過去兩刻鐘了吧?才剛出發就鬧肚子了?不知怎的,雲星回想到早上自己給廚房的吩咐。
雲星回當即喚來秋兒,“你可知月書姐姐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秋兒小聲說了路上的事,路上的侍衛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瞞人。不過秋兒也留了一個心眼,沒說雲月書在車廂内的糗事。萬一雲月書飛上枝頭,她才不會得罪人。
“咱們有沒有大夫随行?”雲星回和周雅晟對視一眼,再次發問。
秋兒搖搖頭,“沒有。”
雲星回也無法了,她想找大夫來都找不到人。
她們就在茶棚停一個時辰,雲月書就蹲了一個時辰茅房。
都準備啟程了,雲月書還沒出來!
最慘的是,由于是農戶臨時搭建的茅房,并不能完全隔絕味道。
雲星回偷偷瞥見領頭的官員和太監面色陰沉,低聲和周雅晟說:“我去看看。”
“我也去。”周雅晟表面粗枝大葉,其實留心着呢,雲月書絕對是被人算計了。她關心雲月書,和去探探消息并不沖突。
雲星回隐隐覺得雲月書是自食惡果,但她沒證據,就想去見見人。既然周雅晟想來就來吧。
“兩位小姐不如移步别處?”來給雲月書傳話啟程的小太監看到雲星回和周雅晟兩人,彎腰說道,委婉的提醒雲月書還沒出來。
其實雲月書也不是沒出來過,但是待不了多久就又想去茅房了,惹來衆人側目,後來雲月書就幹脆不出來。
茶棚不遠,就是茶棚店家的家,他們這一行人如果有需要都是去那裡解決的。
“多謝公公提醒。”雲星回微微一笑,一擡頭就看到雲月書站在前面。
“雲星回!”
雲月書雙目欲裂,咬牙切齒的喊出口。就是微微佝偻着腰,顯得中氣不足。
雲星回按下疑心,在選秀隊伍中,她們都是雲家人,要是出了事,她家很難劃開幹系。
“堂姐吃完方子好些了嗎?”
周雅晟在雲家兩姐妹中來回看了一遍,眼裡閃過深思,笑道:“那位老婆婆還沒走,月書妹妹若是還不舒服,不如讓她再拿一副土方子。”
這附近沒有醫館,上頭不發話,自然也沒人去請大夫,幸好一個老婆婆路過,見雲月書腹瀉,給了鄉間的土方子。
“用不着你們假惺惺。”雲月書惡狠狠的盯着雲星回,“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早知道了對不對?”
她現下雙眼還發麻,可腦子一直在想為什麼下得巴豆粉會用到自己身上。雲月書越想越笃定,絕對是雲星回發現了這事,轉頭報複回來。
就像,上一次那樣。
“堂姐在說什麼呢?我沒聽懂。”雲星回說着無辜的話,眼神卻平靜無波。這次雲月書受難,人為天意各占一半吧。“若是沒事了,我們就走吧。”
看來是令人腹瀉的藥,下在廚房送來的吃食中。雲星回深深的看了雲月書一眼。
“你站住,為什麼,為什麼丢臉的不是你?”雲月書視線有些發暈,回想這一個時辰人人側目的場面,還有幾位大人嫌惡的眼神,她心底不斷往下沉。
不行,她雲月書不能攀高枝,那麼雲星回也休想!
雲星回凝眉望着雲月書,還沒說話,就看到她沖着還坐在茶桌上的領頭官員太監們而去,心裡就是一咯噔。
雲月書直截了當,“請大人們為民女做主。我是被人下藥害的!”
這話喊得周圍人全都看過去。
“我在臨行前十分注意吃食,這才剛出發,不可能是水土不服。”說着雲月書就磕頭,繼續道:“大人,我想起來,在身子不适前,我才喝過一口帶來的茶。那茶水就是被人下了藥。”
有人給秀女下藥,此事在人前揭開,身為負責官員的林文泳和内官太監同公公不得不管。
“來人,去這位秀女車上拿茶水下來。”林文泳說完才想起,就是茶水有問題,他們也沒有太醫查驗,頓了頓,繼續問:“你可有懷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