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許嘉樹也笑了,“你說的對,你是乖小孩,是爸爸媽媽捧在心窩窩上的小寶貝兒,行了吧。”
他習慣性的怼我,話裡沒别的意思,但這番話倒是無意往我心口捅了一下。
“你和你小舅關系很好嗎?”
我微微愣神,反應過來後回他:“嗯,好。”
許嘉樹問:“有多好?在所有對你好的人裡排第幾?”
“……第、二?”
“第一是誰?”
“我朋友,不過她在國外上學,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平時也就發發日常随便聊點。”
聊天記錄,我可是都給你看了。
你那時候都調侃過自己說:“我吃醋吃錯性别了,按理說,我應該吃夏楊的醋。”
我說,沒必要硬吃,我隻喜歡你。
……
有一搭沒一搭聊了會兒,我們還沒踏出住院部的電梯門,外面等候已久的烏泱泱的一群人沖我湧上來了,有保镖和司機,還有江烨。
我不想提起他,暫時略過吧。
還沒來得及道别,我就被押送回了家。
免不了被責罵了一頓,還被沒收了手機,我那晚大概隻睡了兩個小時才勉強把落下的課業補充上。
記得第二天早讀我直接站着睡着了,一天下來我除了上課就是争分奪秒的睡覺。
中間隔了三天沒見面,後來還是在校籃球賽上,我在觀衆席一衆藍白色的校服中注意到了你。
我對着你那邊的觀衆席揮手,你左看右看,最後指向自己微微歪頭,我笑得愈發張揚。
一般有我作為主力的籃球賽,無論是校内還是與外校的友誼賽,我都沒有輸過。
但冠軍獎杯我從沒收到過,初中校籃球隊的教練曾跟我畫大餅說要給我定制一個,結果盼了兩年直到畢業都沒見他的蹤影,反而回老家結婚去了,我也沒處說理。
“喂,蘇打水喝嗎?”
我正用罩在頭上的毛巾擦汗,脊背忽然被戳了一下,轉身就看到你晃了下手裡的水瓶。
兩瓶,白桃和檸檬味的蘇打水。
“喝,謝謝。”
我挑了檸檬味的。
因為檸檬的顔色最接近獎杯的金色。
後來我去休息室洗澡和換衣服,你就在門口等我,我不禁想笑,明明可以進來等的。
我換好衣服出來,學着正常兄弟相處的方式,不太自然地把胳膊搭在你的右肩。
沒想到你比我還僵硬,但是沒有推開我。
我們就這麼别扭地并肩同行,到散場的體育館裡,坐在觀衆席聊天,聊到我之前答應過要教你投籃。
氣氛都到這了,我總不能回絕,于是剛洗掉一身灰塵和汗水的我又來到了場上。
許嘉樹,你真的,是我教過的人裡,最認真,卻是成績最差的一屆徒弟。
“你投籃就投,為什麼一定要糾結姿勢呢?”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你左扭右扭,實在看不下去了親自動手給你調整角度和動作。
“我還以為籃球是男生天生就有天賦的運動。”
“除了吃喝拉撒睡,人類沒有什麼是天生的。”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曠了一節課專程陪練和練習運球、上籃,都是比較基礎的。
然後許嘉樹無一例外都學得亂七八糟。
原來天才也有不擅長的事。
但是笨拙的樣子反而更可愛了。
再練下去我怕傷到你的自尊心,就暫時坐下來休息休息,這時候外面的天也暗下來了,體育館一片昏暗,透過狹窄的玻璃天窗能窺探到夕陽的餘光。
我拿着從休息室擰了半幹的熱毛巾過來,蹲在你的身側,上手去撩你的褲管。
“别别别,你這就有點過了。”你不讓我動。
我沒覺得有什麼,解釋說:“我們隊友之間經常練得腿腳酸痛或者抽筋之類的,每次都剪刀石頭布,輸了的人給赢家敷腿按摩,很正常啊。”
你依舊不讓我碰,緊緊攥住腳腕,“我自己來。”
我隻好把毛巾遞給你,“好吧好吧,那你自己弄吧,趁熱快點敷上,這個涼得可快了。”
“你轉過去,别盯着我看。”
我納悶一臉問号,一邊喝完那瓶檸檬蘇打水。
“不讓我碰我還勉強理解,但不讓看……”
我心裡說着偏要看。
然後惡作劇般的把你撲倒,一手攥住你的手腕限制你的力氣,另外一隻手去夠你的褲子,往上撩到膝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
先是愣住了,不小心給了你掙脫的機會。
期間你已經跑沒影了,體育館的燈也唰地全亮了,整個館内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難怪,不讓我看。
我還維持着跨跪在你腰部的姿勢怔在原地,渾身上下薄點的皮膚都好像要燒起來了,特别的燙。
方才的畫面印在腦海格外明晰,揮之不去。
……
白色的長筒襪。
纖細而光滑細膩的小腿,看一眼我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