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輕哼一聲,帶着些怒氣,眼底卻一片冷然,“這個王引章同學,平時的為人應該不怎麼樣吧?”
劉佳怡長了張嘴,隻是笑笑不說話。
秦朗眼神一轉,又繼續說着,“她之間還污蔑我們家孟野,可氣死我了。”
劉佳怡一驚,“秦警官是孟野的……?”
“哥哥。”秦朗看了看旁邊的孟野,從秦朗開始套話後他很識趣的閉嘴。
聽到秦朗說是他哥哥,孟野也附和着點頭。
劉佳怡看了眼孟野,又有些害羞的微微低頭,“其實我和王引章關系也就一般,實在是宿舍裡其他人沒時間,這才讓我作為代表來一趟的。”
秦朗一臉好奇,“哦?怎麼個一般法?”
劉佳怡歎了口氣,“王引章這個人吧,很負能量的,還喜歡怨天尤人,誇大事實。”
秦朗笑的風流肆意,是十分招人喜歡的笑,“比如呢?”
劉佳怡回想,“比如一開始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大家都聊着關于自己的事,她老是說自己怎麼怎麼苦,她父親對她怎麼怎麼不好。”
秦朗好奇,“對她怎麼不好?”
劉佳怡撇了撇嘴,“我們當然問了,可她就說她家重男輕女,因為她是女孩從小就穿别人不要的衣服,還會被她父親毒打,她母親懦弱無能,弟弟被寵的無法無天。”
看着劉佳怡眼中的嘲諷,秦朗似笑非笑,“她說的這些你不信?”
劉佳怡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秦警官,這都什麼年代了,哪有什麼重男輕女,還被父親毒打,怎麼有父親對自己的女兒動手,她明明就是撒謊。”
“而且,”劉佳怡接着說,“她不僅撒謊還很不合群,每次聚餐我們都會喊她,可她每次都拒絕,還找什麼借口說她沒錢,明明我們去的地方也不貴,一頓飯平攤下來最多一百多塊錢,她怎麼可能沒有?明明就是找借口,還找那麼爛的借口。”
“對了對了,還有,她老是吓唬我們,我記得有一次,我們說起去大山支教的事,王引章一直在說什麼山村裡的村民會對老師怎麼怎麼樣,特别是女老師,還讓我們别去支教什麼的。”
“總之,無論什麼事情在她那裡都負能量滿滿,怪不得連周岩都不喜歡她。”劉佳怡氣呼呼道。
秦朗笑了笑,眼中意味深長。
而孟野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是眼底留有冷意。
叮——
電梯到了,秦朗禮貌示意劉佳怡先出去。随後他和孟野走了出去。
三人來到了王引章的病房外,秦朗拉住了要進去的孟野,對劉佳怡說,“你們舍友之間應該有些話聊,我們就先不進去了。”
劉佳怡身影一頓,看了一眼孟野,又看向秦朗,“那我先進去了。”随後她敲門而入。
秦朗拉着孟野坐在了病房外不遠處的等候椅上,秦朗側身面對孟野,一隻胳膊搭在了椅背上,面帶笑意的看着孟野,“說說你對這兩個小姑娘的印象吧,讓我也多了解了解他們。”
孟野睨了秦朗一眼,“說什麼?你又想了解什麼?”
秦朗就着椅背上的手拍了拍孟野的肩膀,“有什麼就說什麼呗。”
孟野看着秦朗,一臉平淡,“一個是天真無邪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一個是摸爬滾打隻能掙紮求生的泥地裡的醜小鴨,天差地别。”
秦朗挑眉,一臉誇張的贊歎表情,“可以啊孟野同學,概括的簡潔精煉,不愧是同屆第一。”
孟野嘴角微微勾起,“比不上秦朗警官斷案神速。”
秦朗故作謙虛的擺了擺手,“隻是擅長動腦罷了。”
随後,二人相視一笑,在醫院這個悲歡極盛的地方,顯得格外不同。
過了一會兒,劉佳怡推門而出,同秦朗和孟野告别。
之後秦朗禮貌敲門,來到了病房内,而孟野站在門邊,聽着病房内隐隐約約傳來的話語聲。
病房内付玉也在,看見秦朗進來,她打了個招呼,遞給了秦朗一把椅子。
秦朗接過椅子,把靠背反轉,坐了下來,他的兩隻胳膊架在了椅背上,臉上帶笑,聲線爽朗,“恭喜啊王同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王引章還不能大動,她的病床被升起到了45度,剛好可以很容易的和秦朗交流,她努力扯了扯嘴角,眼中滿是幸災樂禍,“也應該恭喜一下孟野同學,審訊室的滋味怎麼樣,應該不好受吧?”
秦朗眉眼含笑,暗地裡卻磨了磨牙,“為什麼污蔑孟野?你們應該無冤無仇吧?”
王引章無辜臉,“無仇無怨?不見得吧。”
秦朗有些好奇,“哦?那你倒是說說,你們什麼仇什麼怨,讓你不惜用你這條命來報複他?”
王引章笑得很甜,“可是我不想告訴你怎麼辦?”
秦朗眼神微眯,看着王引章“破碎”的身體,他不由歎氣,語重心長,“王同學,你說你,長的好看,成績也不錯,專業也挺有錢途的,為什麼偏要自毀長城呢?”
王引章笑了笑一聲,看向窗外,眼神虛無又缥缈,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過了一會兒她才收回視線,慢條斯理地回道:“可能因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