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的喧嚣聲回蕩在S市的夜空,暗巷中秦朗沒有任何動靜。
系統很是着急,“老大,我們怎麼辦?”
秦朗把身體縮進了垃圾桶裡,在系統不斷的催促聲中,秦朗終于開口,“你能找到[肖邦的舞曲]和[無名]嗎?”
系統一愣,“他們?從車禍之後就沒看見過他們了。”
準确來說,車禍之後很多人都消失了。
聽到秦朗這麼問,系統連忙查看,“顯示他們……完成遊戲了?!”
怎麼可能!
系統連忙看秦朗,“老大,這……”
秦朗打斷了它的話,“所謂的獵罪圖鑒呢?”
系統一查,大驚,“也消失了!”
秦朗嗤笑一聲,果然。
系統不解,“老大,這怎麼回事?”
秦朗的聲音響起,“我一直在想,如果這裡是異世界,那麼就不可能讓我不停的在各個時間點穿梭,并衍生出多個支線。”
“更别提,之後的支線又開始融合,這簡直就像是把各種甜的鹹的辣的粥攪和在一起,最終搞的亂七八糟,除了銷毀沒有别的辦法。”
“在這個過程中我又發現,與其說這是個遊戲世界,倒不如說是個遊戲副本。”
“比如,除了S市,這個地方的其他城市,一點信息都沒有?”
随着秦朗說出的話,一陣巨大的紅色光罩籠罩着整個S市。
秦朗像是沒有察覺一樣,接着說道:“後來我發現,這個世界似乎有三方勢力。”
“第一,是控制遊戲系統的紅色能量。比如最開始所有玩家出現的廣場,再比如平時發布遊戲任務的機械音。他們出現的時候都帶有紅色能量的波動。”
“第二,是侵染這個世界的黑色能量,比如孟野周身所出現的黑霧,看着不詳,但似乎能影響這個遊戲副本。”
“第三……”秦朗眼中沉思。
系統好奇,“第三是什麼?”
秦朗接着說,“第三,就是你出現時所帶的藍色能量。你說我們是偷渡的,能量顔色又有别于其他兩方,所以我猜這個藍色能量就是第三方勢力。”
“黑色能量霧在孟野身上體現,但同時紅色能力也在他身上出現過。”
“紅色能力按照劇情推着孟野一步步毀滅,我的任務是阻止孟野走向悲劇,所以紅藍兩方對立。”
“紅黑卻是相輔相成,紅方讓孟野越悲慘,黑霧就越濃,但兩者又相互制約,達到一種詭異的平衡,兩方撕扯,最後被毀滅的一定是孟野。”
“所以,”秦朗擡頭,眼中鋒芒畢露,“三方勢力,我們和其餘兩方都是敵人。”
“要想成功必須消滅紅黑兩種能量,紅色已經在崩塌,黑色在于孟野本身,像是不甘和執念之類的。”
秦朗笑的張揚,“所以我的任務從一開始就不是簡單的拯救目标人物,而是攪亂遊戲讓它自毀,在此過程中消除目标人物執念。”
系統震驚,它連忙警惕周圍,生怕秦朗被直接清除。
秦朗繼續自說自話,“擾亂遊戲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劇情内容反着來。”
秦朗又是一笑,“獵罪?”
“獵罪顧名思義,就是獵殺罪惡。有可能是主動殺人,也有可能是被動殺人。殺的有可能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壞人。”
“但别忘了,這是個刑偵副本,遊戲主角是一個叫孟安甯的刑警。所以我們可以推測,遊戲中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殺人即有罪!包括殺别人或者自殺。”
“所以那些玩家的能量值不斷下降,是因為他們殺了罪犯。”
“而孟野的結局是自殺,也就說的通了。”
秦朗嗤笑,“玩家和npc其實都是提線木偶,背後是誰?”
系統沒懂,“那老大,你之前不是也捅死了一個人?”
秦朗笑了笑,“因為我是偷渡的啊。”
但更重要的是……秦朗手中翻轉着身份卡,若有所思。
如果在這個遊戲世界,真的有什麼人可以殺人還不會判處有罪,那應該隻有警察。
那這張身份卡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提供一個保障。
在這個遊戲裡,除了孟野,秦朗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會這麼幫他。
那孟野的記憶中到底承載了他們多少過去?秦朗猜測,孟野可能什麼都記得,不過因為一些原因無法表明。
所以為了保護秦朗,孟野可能冒着被遊戲發現的風險給他制造了一張“警察”的身份卡。
既然是遊戲,同樣的遊戲裡,同樣的故事,區别的隻有不同的玩家。
那這個遊戲又曾經來過多少位玩家,開啟過多少次的劇情,孟野……又絕望的死過多少次?
孟野又是否記得每一次的重啟?秦朗希望他不要記得,因為無數次的輪回,卻一成不變的話,對有記憶的人來說太過殘忍了。
警笛聲從不遠處呼嘯而來,打破了暗巷的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