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衆人驚懼的眼神,秦朗笑的越發和煦,态度上頗有些不以為然,想了想,他還補充道:“哦,現在還是室友。”
看着眼鏡男,秦朗微微歪頭,“有問題嗎?”
眼鏡男慌亂的推了推眼鏡框,連連搖頭,咻的一聲坐了回去。
随着眼鏡男的這一動作,班級裡的同學也立馬轉身,不再看秦朗,仿佛他是什麼病毒,沾上一點就會有緻命的危險。
衆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秦朗完了。
紀炎也是這麼想的,察覺到班級裡所有人的态度,紀炎也不再冷着臉,他有些焦急的對秦朗說:“你怎麼就直接說了我們是朋友,你沒發現大家都對我避之不及嗎?”
紀炎氣的眼眶都有些發紅,“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才剛認識我多久,就敢說自己是我的朋友。”
“誰承認你是我的朋友了!秦朗我們才不是朋友!”
說着紀炎直接站起了身,有些慌亂的冷聲開口,對這班級裡的同學開口,“秦朗不是我的朋友!我們今天才認識!他隻是剛好分到了我的宿舍而已!以後也不會和我做同桌!”
所以!所以不要通風報信,不要讓那群人來找秦朗的麻煩……好不好……
班級裡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人回應紀炎的話,衆人仿佛把他當成了空氣,一如既往。
紀炎鼻頭有些發酸,原本蒼白的唇被他抿的發紅。
又是這樣……仿佛聽不見他的話,看不見他的人,他的怒火和歇斯底裡都直接被無視。
紀炎握緊了拳頭,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想要大喊大叫的發洩,可是他知道根本沒用,他們會把他當做一個笑話,然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這一刻,紀炎仿佛身在冰川,遍體生寒。
突然,一片熟悉的溫熱握住了紀炎的手腕,然後輕輕的掰開他緊緊握住的拳頭,紀炎低頭一看,是秦朗。
他正在給自己揉着那因為用力太過而有些痙攣的手指關節,看紀炎回神,秦朗擡頭宛然一笑,神色中帶着溫柔的安撫意味,“紀炎,别怕。”
冷眼旁觀也好,恃強淩弱也罷,請都别害怕。
“我會保護你的,同時也會保護好自己。”
秦朗手上微微用力,拉着紀炎坐下,神色認真的注視着他,“所以,紀炎,不要害怕。”
秦朗的目光平和又鎮靜,他的話如同空曠的山谷中飛揚的清風,吹走了紀炎心中的焦躁不安和煩悶憂愁。
紀炎聽見自己愣愣地問道:“真的嗎?”
他也聽見了秦朗擲地有聲的回答。
“當然,我從不說謊,更不會對你說謊。”
之後上課鈴響起,又是全神貫注的聽課。
平日裡紀炎是最認真的那一個,可是今天的課堂上,紀炎老是出神,時不時的眼神餘光掃了一眼秦朗,然後又立馬收回。
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為什麼剛認識不久,他就對秦朗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難不成……是因為他長的好看?
餘光看着秦朗那張姝色的面容,有些微微出神,秦朗生的真的很好看,書中說的“形貌昳麗,顔如舜華”應該就是如此吧。
可是,他是這麼膚淺的人?
秦朗感覺到紀炎盯着他發呆,沒忍住回望,無聲開口,“怎麼了?”
紀炎回神,搖了搖頭,轉而看向課本,心裡卻翻起了驚濤駭浪,紀炎啊紀炎,你居然真的這麼膚淺!
秦朗眨了眨眼,看着紀炎突然一臉正色的盯着課本,有些不解,怎麼,難不成這節課的内容很難?
不是紀炎為什麼突然那麼認真的看着課本?
于是秦朗也很認真的看着課本聽課,二人都沒再開小差。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就在秦朗認為是普通的課間時,衆人開始往外走。
紀炎也收拾了下書桌,準備離開。
秦朗不解的問:“大家怎麼都出去了?”
紀炎指了指黑闆屏幕上的電子鐘,回答道:“到中午午休時間了,大家都去吃午飯了。”
見秦朗還是一動不動,紀炎有些奇怪,“你不去吃飯嗎?”
秦朗挑了挑眉,“你不也沒去嗎?我和你一起,剛好我也不知道學校食堂在哪。”
紀炎聞言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對上秦朗理所當然的平靜眼神,他似乎有些認命的歎了口氣,“走吧,我帶你去食堂。”
在去食堂的路上,秦朗又發現大家奇奇怪怪的眼神,這種情況越靠近食堂越明顯。
對這種情況,紀炎好像早就已經習以為常,路上他還很有閑情逸緻的給秦朗介紹起了學校的各個建築分别是什麼地方。
在到了食堂不遠處,紀炎指了指那個食堂的标志,對着秦朗說,“那裡就是食堂,用校園卡就能刷卡打飯。”
秦朗了然的點了點頭,擡步往食堂走去,走了幾步發現紀炎沒跟上,他有些詫異的回頭,“怎麼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