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玄自顧自坐到釋白對面,而釋白那赤裸裸的眼神,讓他不由的來了幾分興緻:“這身,很喜歡?”
“嗯?”釋白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這人說啥。
伊玄繼續道:“遇到你不喜歡的就會緊皺眉頭,遇到喜歡的,就像現在。”
原本垂涎欲滴的釋白,下一秒反應過來尴尬輕咳,收住自己的表情:“你想多了。”
伊玄:“我來這個星球已有三月,對你們的人類所表達情感不是很理解。”
說着他身上的神息出現了之前那戶人家,臉上所呈現的表情。
他繼續道:“但在你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微微的皺眉,偶爾的低吼,以及害怕時額頭的冷汗……”
伊玄沒再繼續說下去,眸光淡淡的看向躺在沙發的人。
釋白冷冷一笑,換做五年前的自己,他可以算作是個小有錢的纨绔子弟,可爺爺的變故讓他徹底變了性子。
痛苦的一幕幕,仿佛猶如在昨天發生一般,輕輕歎息過後釋白望向了伊玄。
釋白:“你有經曆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嗎?”
原本一臉平靜的伊玄,那一刻眸光緊縮,猶如一根斷了的弦,瞬間觸及了自己的神經。
而這人的反應讓釋白誤以為是他對自己的吃驚,釋白再次淡淡開口:“我很少對鬼魂說人間事事,很多的鬼魂不願意離開這世界,多半是對這世間的留戀不舍。”
“可偏偏……我爺爺不是……”
釋白冷冷自嘲:“我爺爺和我一樣都是驅鬼師,但他最終的下場卻是被萬鬼吞噬而死。”
他說話間眸光空洞的望着天花闆,腦海裡閃過的全是那晚爺爺自爆而死的場景。
釋白:“這些年來驅鬼師這行裡有不少對我爺爺的傳聞,有很多人都說那是萬鬼報複,也有人說他是萬鬼索命。”
說着這人不由得閉上眼,笑出聲:“隻有我最清楚,他是為了護住我才被鬼魂吞噬。”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為保護自己而死掉,對剛剛步入驅鬼師這行業的釋白而言。
那卻是最緻命的打擊。
偏偏爺爺最終的遺願卻讓自己繼續堅持下去當驅鬼師。
釋白驅鬼師的第一堂課,是他爺爺用生命給他上的。
“鬼話不信,鬼影勿碰,鬼魂勿近身”釋白一字一字,清晰無比的念着。
下一秒釋白空洞的眸光轉向伊玄:“所以,知道那晚我為何如此抵觸了吧!”
“你或許不是真正的鬼,但以你現在的形态在這個地方,你就是鬼。”
突然提到那晚,伊玄開口道:“紅繩?木劍?血?”
釋白的房間也擺了不少這東西,他到現在都不清楚這人這些東西起了什麼作用。
釋白皮笑肉不笑:“喂,你故意的吧。”
伊玄:“不是,隻是不理解。”
也是,伊玄一個外星生物,怎麼可能會理解這些玩意兒?
但提到那晚确實是釋白這幾年來最尴尬的一晚。
但凡要給外人知道驅鬼師,在驅鬼過程中給鬼吓暈,别人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釋白突然起身坐正:“紅繩桃木你可以理解為簡單的武器利用,至于血,那是個比較特殊的用法。”
“多特殊?”伊玄沒完沒了,繼續問道。
釋白看着這人打破羅鍋問到底的架勢,他不由得比劃了兩下:“同歸于盡,懂?”
伊玄一側的眉頭微微挑起,下一秒輕笑:“用你的血和我同歸于盡?”
這人不笑還好,一笑釋白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立馬不樂意。
釋白此刻已是咬牙切齒:“這麼來說吧,那天晚上那架勢,換做普通的鬼,就算那屋子裡有十個,都能被我直接秒了。”
伊玄一邊親笑一邊點頭,似乎有意附和釋白的話語。
釋白此刻是有火發不出,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這些東西對伊玄沒用,還真就沒法撒氣了。
伊玄終于收住笑臉,頓了頓:“其實……”
他話音未落,釋白放在桌上的手機便響個不停,正愁火沒處撒的釋白在看到是唐煜這大冤種時,徹底忍不住接起電話。
釋白脾氣火大:“我不是剛說完沒事兒别給我打電話嗎?你……”
“出事兒了,釋爺,西郊園區之前我們處理了那個老太太家,你還記得嗎?”唐煜話語間有些慌張。
釋白一改往日的暴躁脾氣,認真道:“記得,怎麼?”
唐煜:“那老太太,死了。”
釋白心頭突然一震,果然不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釋白一臉嚴肅:“你怎麼知道這個事?”
唐煜:“事情應該是昨天晚發生的,到剛剛這件事情才被爆出,而老太太的遺體說來也奇怪,癱瘓多年的老人為何會出現在,離住處百米外的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