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尾羽垂落。

與生俱來的臣服感油然而生。

那隐藏在枝繁葉茂之中的身影讓方炎忍不住想要膜拜。

不對……

到底是什麼……

方炎痛苦凝神，想看清隐藏起來的是誰，卻發現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不過是鸮鳥，怎敢抵抗吾之命令。”

如同沉重的鐘聲壓在身上，面對那樣的聲音，方炎連抵抗的心思都難以生出，他跪倒在樹前，垂眸等待對方發号施令。

理應如此，仿佛天天性裡就該臣服于他。

鳳攸：“風行、林鑫夫妻二人可有印象？”

方炎：“有……”

風行、林鑫二人是風雲辰的父母，二人都是飛天派别裡的成員。

在風雲辰的記憶裡，風行二人為人和藹，處事有原則，平日裡按部就班不惹事也不生事，鮮與人有過争執。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二人變得謹小慎微，出門都戴着口罩帽子隐藏自己，更是囑咐風雲辰不要随意和生人接觸。

風雲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自幼聽話的他乖乖照做。

原以為這種生活過段時間就會好，可是沒過多久，飛天上面的人抓走了他的父母。

風雲辰申訴過、控告過，可最後隻得到他父母畏罪自殺的結果。

他不甘心找上區域的負責人，後者隻說他父母有罪，不告知詳情，甚至不讓他看他父母的遺體，就這麼将他趕了出來。

再之後，就是蕪星的放逐。

那段記憶的痛苦讓風雲辰不惜放棄生命，好在鳳攸的到來挽回了他。

鳳攸想知道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實本分的二人為什麼如此小心行事？為何最後又是畏罪自殺的結果？

所以趁着夜寐時間，鳳攸進入了方炎的神識中。

隻可惜得到的結果不盡人意，鳳攸并沒有從其中得到太多想要的。

方炎：“我隻知道他們看到了不該看的，被當成了替罪羊送到兇手那邊。”

“看到了什麼，誰的替罪羊，兇手又是誰？”

鳳攸一聲聲詢問，如一根根鋒利的尖刺，刺入方炎的神識。

鳳攸也不想這般逼迫對方，隻是他那為數不多的族人以含糊不清的方式死去，怎能讓他不怒火中燒！

“我不知道……沒告訴我……”

“誰知道？！”

“我……啊！”

壓迫的痛苦讓方炎的神識漸漸不穩。

神識如果崩潰，人變成傻子後那可就什麼消息都得不到，鳳攸隻能壓下心中火焰先行離開。

再睜開眸子，鳳攸臉色格外蒼白，是重傷後行神識威壓的後遺症。

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準備出去吸口新鮮的空氣。

鳳攸望着身旁熟睡的小鳳凰，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後起身朝外走去。

天漸漸破曉，擡頭看去，竟還有幾絲霞光高懸。

鳳攸：“越來越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