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知時捏捏她的手心:“有嗎?什麼時候?”
“……”
明白了,天生魅魔。
學農活動是錯開進行的,每個班的日程不太一樣。
第二天,九班跟着小香山本地的花農木工學花卉栽培和基礎木工。
伏知時搗鼓了一下午,鋸子、刨子、刻刀、锉刀輪流上,手裡那個小木雕總算成型了,最後一道工序是拿砂紙打磨,木材表面被打磨得圓滑,摸着一點也不刺手才滿意。
“給我的?”應悄翻來覆去地把玩小木雕,“這什麼?”
“羊。小羊。”
“羊?”應悄還在找這個木雕到底哪裡像羊了,完全看不出來,“我以為雕的小狗呢,說它是小狗我都不确定,太抽象了。”
伏知時:“都差不多,你說它是羊它就是羊,你說它是狗它就是狗。”
“指羊為狗呗。”
本來隻是随口一說,結果發現伏知時盯着那個小木雕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
伏知時指了指那個小木雕,低聲說:“我小名叫小羊。”
應悄“啊”了一聲,“啊”完不知道怎麼繼續了,她早就知道他小名叫小羊,她以前還叫他小羊哥,一叫他小羊哥,就容易觸發他的隐藏反應。
隐藏反應都挺暴躁的,他特别讨厭樂樂叫他小羊哥。一叫小羊哥就好像戳他麻筋了,暴跳如雷上來想抽她。
抽也沒用,越抽越叫。
她脾氣硬得很,王烊一次沒赢過。
有一次兩人較勁兒,他又輸了,半天沒說話,她都打算走了他突然說:“你什麼也不懂。”
“樂樂,别那樣叫我了。”頓了頓,他又說,“以後叫我大名,叫王烊,叫王烊就行。”
……
伏知時看她沒說話,也沒有多想:“我以前有個曾用名叫王烊,跟王總的姓。王總懷我的時候喜歡吃糖烊,義烏的名小吃……反正後來小名就叫小羊了。”
他正想問她有沒有小名時,就看她晃着小木雕來了句:“那它就是小狗。”
伏知時反應了一兩秒,笑着揉了揉她頭發:“小朋友,你罵我啊?”
“誇你。”應悄熟練地亂扯,“你想啊,狗吧,既忠誠又勇敢,還對主人一心一意,全是良好品德,怎麼能叫罵呢?”
伏知時真被她繞進去了,也覺得她說得特别有道理,随手戳了戳那個木雕:“那它以後就不是‘咩咩咩’啊的叫了,是‘汪汪汪’的叫。”
他戳上來的時候,露出手腕上的紅繩。
紅繩非常細,當初她說她戴不住手鍊,覺得硌,伏知時不死心,找極細的線編成粗細隻有幾毫米的情侶手鍊。
再細她也戴不住,然後伏知時就把兩條手鍊繞在一起戴在了手腕上。
應悄看着他手腕上的手鍊,莫名覺得心有點躁,尤其他剛才學小羊小狗怎麼叫,叫得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琢磨什麼呢?怎麼不說話?”
應悄回過神,勾手摁了一下他的腦袋,本來想編個瞎話随便應付應付,假話都到嘴邊了又繞成真話:“琢磨你。”
她對上他的眼睛,無比坦然地說:“琢磨小羊咩咩咩和小狗汪汪汪呢。”
說完她就走了,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想欺負他。
自從那天親了以後,應悄有好幾次覺得伏知時還想要,但他好像不太敢在不安全的環境裡做一些親密的小動作。
牽手都算是他最大的勇敢了。
正想着,就感覺有隻手非常自然地探進她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
伏知時笑着看她:“抓到你了。”
晚上,基地的老師組織了篝火晚會,來小香山第三天了,還是頭一次真正地放松下來,應悄吃着蘑菇串說:“卓越,你明天把建行的卡帶着。”
“帶卡幹什麼?你觊觎我的卡?”
竹簽上還剩三朵蘑菇,她兩口咬進嘴裡:“沒觊觎你的卡,我現在也說不好,等我驗證了再說。”
小香山這兩天一直有銀行的人過來拉存款,她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究竟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好,但她心思細,閑的時候就喜歡找個事情琢磨推演。
事實證明,她琢磨那些東西很有必要。
中午,卓越拿着卡去建設銀行取錢,結果依舊取不出。
一幫人蹲在馬路牙子上,應悄若有所思地瞧着對面建設銀行拉起來的橫幅——辦卡儲蓄贈送雞蛋、豆油。
根據底下的日期往前推,這家建設銀行已經開業第六天了。
“現在能說為啥要我取錢了?”
伏知時:“什麼?”
應悄指指那家開在派出所三百米以内的建設銀行:“你們信不信,這家銀行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