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問完,伏知時沒忍住胡亂琢磨“想不想”的含義。
好像想或不想,都在這人的掌控範圍。
“不回。”本來也沒打算回。
應悄盯着那個鈴铛看了會兒,以前看他戴各種吉飾,兩人在一起後那些吉飾也不戴了,整天戴着一條紅繩串起來的桃核,桃核原先是手繩,她覺得硌,伏知時想辦法把桃核改成項鍊戴在自己身上。
老是戴桃核,應悄有點看膩了,把桃核要過來自己戴。
總算如願看到他換别的戴。
應悄伸手撥了兩下,銀色鈴铛發出清脆的響。
伏知時任由她撥弄鈴铛,鈴铛撞出來的聲音碎在空氣裡,沒一會兒覺得心跳被鈴聲催得加快,手忍不住往她眼尾蹭,才泡過溫泉,眼尾被熏得泛粉。
“别碰它了。”
伏知時閉上眼睛,彎腰趴在她肩上,下颌輕輕蹭她的肩:“也碰碰我。”
“碰哪裡?”
伏知時側着頭往她頸側咬,熟練地在上面留下一個印記:“還能碰哪裡?碰小王烊、小伏知時。”
應悄本來想逗他,沒想到這人坦然得很。
動物耳朵在他動作的時候往後滑,應悄擡手接住,捏着狗耳朵往床上扔,空出來的手往他頭發裡埋,感受那種癢又柔軟的觸感:“坐床上去,我去洗個手。”
伏知時“嗯”了聲,身體往後退,抵着床邊坐下去。
水流往下沖的時候,應悄深吸一口氣,心裡全在想她哥。
想着待會兒怎麼折騰他。
應悄有時候覺得自己挺過分,經常想方設法折騰他,伏知時全身上下哪裡怕癢、哪裡最軟,她早就爛熟于心……
有時候想想以前,覺得樂樂也在折騰王烊。
拿他衣服絮窩;明知道他不願意還是叫他哥、烊哥、小羊哥;也明知道他抵觸兩個人睡一起,還是趁他熟睡的時候鑽他房間。
太多了。
手上全是水,應悄擡手擋了擋眼睛,低聲叫他以前的名字——王烊。
洗手的水是涼的,洗完的手也涼。
“涼。等……”
話沒說完,腰帶上的針扣被解開,褲子上的紐扣也被扯開。
搭在床上的手指蜷緊,伏知時擡手攔她:“等一等,等一等再來。”
應悄已經無暇顧及他在說什麼,也忘了“幫”這回事,隻顧着自己爽,隻想怎麼折騰怎麼來,冰涼的手握上去,不帶情緒地問他:“等什麼,不是你讓我碰你?”
伏知時仰頭看她,眼底多出一抹不安。
總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很冷。
更不安了。
顫抖的聲息又被弄出來,指節蜷得更緊,伏知時緊緊抓着手裡的床單,頭往後仰的時候又溢出兩聲低喘。
以前想聽他叫得費些心思,現在卻輕而易舉。
手心有訓練出來的繭子,繭子薄薄一層,骨節分明的手碰上來,清瘦的手腕來回晃動。
伏知時壓抑着喘息聲,試圖不去想那些讓他難受的事,沒用。
該來的還是會來。
身體不受控地顫抖起來,眼尾也紅得不正常,伏知時沒叫停,試圖用疼痛壓制害怕,直到口腔充滿血腥氣,血順着下颌滴淌。
一滴血濺在應悄的手腕上。
應悄僵硬地擡起頭,瞳孔驟然縮緊,她整個人如夢初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多過分。
她明知道他害怕,卻沒有管他,也沒有安撫他。
“……哥。”
伏知時擡手抹掉下颌的血,伸手把褪下去卡在腰側的褲子重新提起來穿好,扣腰帶的時候很艱難,手抖得不成樣子,應悄試圖幫他,手被隔開。
腰帶扣好後,伏知時低着頭擺弄腰帶半天,終于說:“我很沒用。”
情緒沒有起伏,平鋪直叙的一句話。
應悄卻聽得很難受,眼看人打算走,她伸手把人扯過來摔床上,随即壓上去:“對不起,對不起哥,不怪你,怪我。再試試。我們再試試。”
這回沒解他的腰帶,而是隔着褲子碰他。
應悄低頭貼上他的額頭,感覺他渾身上下都在抗拒,可能剛才态度太冷讓他有陰影,她軟下态度:“哥……”
說着,唇貼着他的唇啄上去,想哄他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剛啄上去就發現這人條件反射似的主動張開嘴,應悄忍不住笑:“我舌系帶短,你張嘴也沒用。”
伏知時覺得剛才那個條件反射讓自己很沒面子,他把臉側過去,沒吭聲。
應悄掰着他的下颌轉過來,低聲說:“我知道我剛才過分,再給我一次機會?”
伏知時被她轉回來也沒再轉過去,隻是不願意說話。
應悄也沒管他在想什麼,手隔着褲子碰上去。
伏知時在看她,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指尖在抖,漆黑的眼睛漫出一絲緊張和不安。
“别怕,沒事。”應悄這回吸取上次的教訓,沒再隻顧着自己,手肘撐着床,另一隻手搭上腰帶,“别想那些事。哥,想着我,看着我。”
五指收攏的時候,應悄閉上眼睛胡亂地吻他。
位置落得很亂。
眼睛、眉間、嘴角……應悄的喘息聲跟着亂起來,聲音也啞:“這回你說停我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