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冰的吻很輕也很柔軟,卻又如她這個人般,潛藏着些着些莫名的強勢。
還充斥着鮮血的腥甜…
江婵在滿是霧氣的冷霧中,瞳孔稍顯驚訝的放大,手指緊握成拳,僵硬的緊按在天梯上,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看到謝挽冰眼睛輕閉,細長的眼睫根根分明,心下莫名的有些酥軟。
“清衡,你到底在幹什麼!”吳剛别開頭去,冷聲呵道。
早在謝挽冰跪下來的那一刻,她的本命碎淞就發出了強烈的白光,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吳剛隻隐隐約約看到兩人在…在親吻,簡直是荒唐!
吳剛伸手擋着熾光,繼續冷聲道,“你這樣做是要被罰到執法堂的!”
定天門對同性之事一向嚴懲,斷袖且未結道侶者,通通打死,女子對食者在門派中,還未曾出現,但也得去受罰!她又是一峰長老,更是嚴懲不貸。
聞言,謝挽冰頓了一下,緩緩的睜開眼睛,眸光清亮。
她與神色驚豔的江婵對上目光,而後,輕輕的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
謝挽冰皺了皺眉,冷淡評價道,“腥甜,少拿來給我吃。”
江婵:“……”
她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謝挽冰輕舔過的地方,那處仍舊濕潤的一片。
明明謝挽冰因為所修道法,整個人都冰冰涼涼的,江婵卻覺得自己渾身熱的發燙,後背甚至出了一層薄汗。
謝挽冰站起身來,裙擺在寒風中微揚,揮手将碎淞召喚回來,握在手裡。
這時,江婵才看清楚,謝挽冰骨骼分明的手指竟然在滴血,很快就将冷白的劍柄染出一小團血迹。
碎淞乃正氣之劍,即便以精血催之,也應當是它的主人,謝挽冰的鮮血。這時卻也因染了江婵的鮮血,發出聲聲劍鳴,冷氣更甚。
謝挽冰握住震動不已的碎淞,仍舊是那個問題,“師叔,半夜到搖光峰有何貴幹?”
吳剛見她這模樣,隻當是清衡瘋了!
他們雖都為定天門的一峰長老,可平時也甚少見面,他在峰中教導弟子,清衡在峰中勤于修煉。
他上次見江婵是十年前,上次見清衡也是十年前。
雖交情沒有多深,可他到底是清衡的師叔,也曾看着清衡長大,如今竟拿着劍正對着他,且殺意是實打實的。
莫不是剛突破了境界,心性不穩?
不過再怎麼說,今日也是江婵徒弟先動手傷人在先,他也沒有要江婵性命的意思,想到此處,吳剛心裡有了計較。
他哼了一聲,道,“今日江婵來門中時,竟毫無緣由的傷了個弟子,我吳剛雖道法不精,也決不允許弟子在自家門前受辱,故前來讨教。”
聞言,謝挽冰轉身向江婵看過來,目光略帶詢問。
江婵心道,原來那人是吳剛的弟子,吳剛既能親自教授弟子練刀劍,可見他對弟子喜愛非常,她生出那麼一絲後悔來,生怕謝挽冰難做,剛要道歉。
卻見謝挽冰二指一挑,卷着寒意的碎淞向前奔去,強大的劍意,狠狠的刺在了吳剛的肩膀處,分毫不差的将開陽熾星服開了個洞,很快被鮮血浸透。
吳剛不可置信的看向清衡,她白衣飄揚,全身冷白神識流轉起來,竟凝成了一層薄霧,顯然是認真的。
謝挽冰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一個弟子罷了。”
她似沉思了一會兒,冷聲吐字道,“江婵傷在搖光峰。”
江婵:“……”
她明白過來,謝挽冰給吳剛紮了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洞,這還不滿意,還要吳剛給個說法。
吳剛覺得清衡這模樣實在很不正常,他捂着自己的肩膀,又嫌棄又不得不與江婵商量,“江婵,清衡是不是突破了煉虛中期後,影響到神志了?”
江婵所修之法詭谲,她的侄女江無憂又身負邪氣,處理這些影響神志的事情很是拿手。
謝挽冰是分神期,不是煉虛中期!江婵心道,她搖了搖頭,如實道,“不是,她神志正常,不然你現在就死了。”
吳剛:“……”
他的臉更難看了。
因為江婵說的沒錯,雖說是一模一樣的傷勢,可他到底是境界高,三五日就可恢複了,可見清衡沒對他下死手。
“那人死了嗎?”謝挽冰道。
江婵:“…被錦秋打了一頓,倒沒死。”
謝挽冰神态悠然:“那麼請師叔,讓他親自上門道歉。”
他親自來都被清衡打成這樣,牛一過來哪還有什麼活命的希望。
雖說就是個外門弟子,死了就死了,可清衡也太強勢了!簡直與小時候的清衡是兩個人,定是受了江婵正不正,邪不邪的道法的影響。
吳剛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婵,“不過是個外門弟子,也無妨。那師叔就先走了。”
話落後,吳剛就氣沖沖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