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使擡頭看向明月教那宏偉的宮殿,“你家還是這麼奢華啊,可惜外頭都是迷陣,沒幾個人能看到這幅景緻吧。”
夏沁輕輕拍了拍秃鷹,巨大的翅膀張開,秃鷹向着宮殿後方飛去,“說起這個,是不是你把我的事洩露出去的?”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水使咯噔了一下,才回答,“沒有啊……”
“嗯?”夏沁回了半個頭,冷淡地瞥向水使。
水使幹咳幾下緩解尴尬,讨好地笑笑,“那不是,喝大了嘛……真的!偶爾遇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姐妹,就去一醉方休了……誰知道她是紅楓樓的人啊……”
“哼。”夏沁依舊是冷淡的回應。
水使尴尬地擺出笑容,“要不……這次我都聽你的,将功折罪?”
“你說了,要先解決神女?”夏沁側身看向水使。
水使不知道夏沁要做什麼,但點了頭。
“你還說,要殺了小然?”夏沁勾起一抹笑。
水使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但仍舊點頭。
夏沁微微笑着,眼中閃着看好戲的光,“那行啊。神女是哥哥最重要的棋子,是一定要毀掉的。小然投靠了清幽閣,神女一定會讓他來找你。這一次,就由你去解決他們吧。不過……下一次我可不會去救你了。”
“你就等着看好戲吧!”水使自信地一笑,一拍夏沁肩頭,一同踏入明月教的宮殿中去了。
除夕之後,便是新春佳節,大年之中是誰都不願意有麻煩事的,就連江湖中的人們也是如此。
隻是,去年除夕,清幽閣中其樂融融。
今歲新春,衆人分散天涯。
清辭還在紅楓樓,沒有回清幽閣,因為閣中沒有重要的人在。
幽昙和孟箫春節時還在從泰山返回的途中,因為水使逃脫、明月教的事還都是謎題,他們也沒有融入沿途節日氛圍中的心情。
言輕絮還是沒有音訊,但大家已經心知肚明,他是故意玩失蹤,或許正在盤算着什麼。
言輕墨和丹、蜜他們,忙着四處給說書人們傳播新的故事,是直到過了元宵才回到了清幽閣的。然後,言輕墨一回來就又被幽昙派了新的任務,出門去了。
就這樣,一晃到了正月下旬。
這本該又是平凡的一天,幽昙正在孟箫的藥房裡,一邊老實地等待着喝藥,一邊商量着南邊的一些事。
前幾天周笑傳回消息,江甯韓家可能與血玉教有交易,但是具體情況她探不出。
幽昙記得刑懷竹說過,韓家有個病弱的小公子。她正想着是不是可以讓孟箫假裝去治病,混進韓家。
二人正說着這事,藥童進來說:“二閣主、先生,外邊然公子求見。”
兩人擱置了這個話題,準了然公子進來。
然公子是跑進來的,滿臉寫滿了着急的表情,“見過二閣主、四閣主,小福她暈倒了,怎麼也叫不醒,還請四閣主幫忙看看。”
“嗯,我去看看情況。”孟箫跟着然公子離開,但不忘和藥童交代了一下藥爐裡正煎着的藥,告訴藥童一定要看着幽昙喝下去,别被騙了。
幽昙尴尬地移開視線,她不就是嫌苦,偷偷倒掉了一兩回嘛……
加入了清幽閣的然公子和小福,并沒有屬于自己的院子,他們和其他投靠來的江湖兒女們一起住在一處院子裡,這院子本來可能也是給客人準備的,規格比不上幾位主子,但比下人還是要好很多。
然而,當孟箫和然公子趕到,卻不見小福。打聽了一下,原來然公子離開不久,小福就自己走出去了,他們見她順着走廊往孟箫院子的方向去,便也沒阻攔。
然公子不解,“可是,我們從藥房過來,一路上沒有看到她啊?”
孟箫比較熟悉清幽閣内的布局,“從這裡去我那邊,中間會路過閣主的院子,去看看。”
清辭已經有段時間沒回這邊了,但院子每天有人打掃。孟箫踏入清辭的小樓,樓内很安靜,沒有小福的蹤影,但他還是察覺到有人來過了。
清辭的書房裡,桌上攤着一本翻開的賬本,桌前的窗戶開着,風吹入,更是将賬冊的書頁吹得嘩啦啦翻動着。
這裡本來沒有這本冊子,這本賬冊是被人從抽屜裡翻出來的。
孟箫走到窗邊,看向外邊,“小福會武功?”這裡是二樓,普通的小丫鬟不可能跳下去不留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