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清辭和幽昙都早已有些猜測,因此沒有多少驚訝。
蜜回憶了一下回答:“那個妃子說,玦無名很可能是當年被她綁架走的那個妃子的孩子,所以決不能給他重回朝堂的機會,要趁早扼殺。”
封小瀾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其他人卻已經行動了起來。
明月教已滅,言輕絮的下落雖然不明,但可以确定已經不在廢墟中,草原上也沒有其他需要他們在場的事了。
于是,迎着五月的風,清幽閣一行踏上了返回洛陽的路程。
回程中,衆人與封小瀾道了别,封小瀾回霜月宮,他們并不同路。
同時,清辭送出飛鴿傳書,讓駐守在洛陽的言輕墨點幾個靠譜又機靈的,先去探探江甯韓家的情況。
又是月餘,當他們回到清幽閣,幽昙是想立刻與周笑啟程去江甯的,畢竟血玉教越來越陰險,這一次次的對手越來越難搞,她不想再耽擱太多時間了。
但是卻被孟箫阻止了,無情地指了指幽昙身上還沒愈合的傷口,那些都是與夏沁的鷹厮殺時撞出來的,“神女的靈力高強,本來自愈能力雖然比不上水使,但也不該有拖了一個多月還沒好的情況。你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原因,你的靈力自從上次掉到了臨界值之後,就沒有真的恢複過來。所以為了減少消耗,你的靈力根本沒有在幫你愈合傷勢。”
幽昙無法反駁,在清辭和孟箫的雙重監督下,隻能妥協,暫時不去關心外邊的事。
同時六月的一天,遠在南海的火岩島上,有一艘小船靠岸了。
秋沐背着夏沁的屍體穿過海岸,穿過村落,一步步爬上島中央的環形山,那裡有一座神殿,那便是血玉教的所在。
走入神殿,穿過昏暗的走廊,秋沐放下夏沁的屍體,跪在一個紅衣如楓的男子身前。
“秋沐有罪,未能護聖女周全。”秋沐跪地請罪。
對面的男子沉默了片刻,才沉沉開口:“兇手呢?”
“太過狡猾,竟裝死逃脫了。是屬下失職。”仔細看,秋沐的脖子上正纏着紗布,那可不是裝飾品。
她從廢墟裡挖出夏沁和言輕絮的時候,兩個人明明都沒有呼吸和心跳了。
她也知道言輕絮這個人一直很狡猾,所以還特意用蠱蟲試了一下。結果,不僅夏沁曾經下在他身上的相愛相殺的巫術已經失效,新的隻寄宿活人的蠱蟲也對他沒有興趣。
秋沐至今不明白,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言輕絮确實是已經死了才對。
但不知為何,她帶着兩人的屍體偷偷離開了烏德山後,還沒入關,言輕絮竟然醒了,還偷襲了正在駕馬車的她。
若不是言輕絮确實已經被夏沁重傷,那一刀的力度不夠,她可能就死在那荒郊野外了。
幸好言輕絮也沒确認秋沐的生死就離開了,不然那種情況下,秋沐沒把握在血流幹前解決掉他。
事後,秋沐有些後悔,早就知道言輕絮狡猾,自己為什麼不直接在廢墟裡就補刀幾下。
她當時是動了把言輕絮的屍體帶回去煉成屍人的念頭,畢竟生前越強大的人,煉出的屍人也越強。
她就不該貪心的,差點賠了自己的小命。
血玉教的那位紅衣如楓的男子,歎息道,“烈火中窒息而死的人,有時候隻是假死,若是回到空氣好的地方,是可能蘇醒的。但這種假死和真死幾乎沒有區别,所以你的蠱蟲也檢測不出。”
秋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這種事,就算有一定可能性,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吧?難道隻是巧合嗎?我不甘心,若是輸給了算計,便是我棋差一着,但若是輸給了運氣,我不甘。”
“或許,你說的那個人确實聰慧過人,将這看似偶然的可能性給變為了對他來說的必然吧。”男子也有些感慨。
“教主,那……聖女……”秋沐等待着對她的懲罰。
男子卻隻揮了揮手,歎了口氣,“此事不怪你,我知道她的性子,不是你能管得住的。死在她喜歡的人手裡,也算是她一直以來的夙願了。你退下吧,之後就安心留在島上,等我後續的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