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清辭所持佩劍名曰碧霄,取自 “列仙曹,叩請烈皇下碧霄。”之意,道骨仙風恰若溫祥,加之溫陽軒所屬小師妹對待各類事宜、傳記近乎敏銳的察覺和探讨,不僅是溫祥,其妻程雲亦察覺出這名千金小姐異于常人的本能,因而在其入門後不久便将碧霄贈與其。
然而,不僅是甯清辭,剛入門的言輕絮亦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據溫陽軒所述,言輕絮來自于順天府言家,即家主言庭岚門下。言家向來注重官場仕途,豈能輕易允許拜師他們,而根據甯清辭的回憶,言家似乎并不待見這位公子。
甯清辭也是了聰明人,刻意隐瞞了大夫的揣測,也不曾将言輕絮投石打退暗器的事實透露。溫陽軒思慮一番,亦沒有将言輕絮充滿仇恨的違和感告知任何一人,但是,直覺令他平添了一陣心慌。奇門八甲有道,物極必反,殃及他地。
甯清辭尚是如此,言輕絮亦是這般。
是日,甯清辭在随言輕絮化招,碧霄點地,順勢迎上言輕絮劍尖,言輕絮轉身反手意欲擊對方腰下,下一刻,甯清辭側身以未畫劍花的劍柄應下。拆招數論,有驚無險,而正當甯清辭提出休憩之際,言輕絮微微一笑,手中劍鋒已臨近甯清辭脖頸。
這出乎意料的還招令甯清辭措手不及,當下竟忘了抵擋,所幸言輕絮迅速收手,順勢将重心後傾的甯清辭扶了一把。
“長劍終不适合近戰。”言輕絮晃了晃手中的劍,此劍名曰追風,劍柄花紋簡約,劍身平穩,勝在益挽劍花,恰若風卷殘雲,邃得此名。
“隻為防身,何做攻擊之用?”甯清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聲開口,因為适才的疏忽而有些尴尬,若同自己拆招的若非言輕絮,恐怕少不得受傷,當下也對其手下留情存了幾分感激。
言輕絮意味不明的望了一眼甯清辭,“你不傷人,不代表沒有人傷你,一味防守,終究暗箭難防。當年,洛師兄是下了狠手,師姐,你……”
甯清辭出于本能的對上言輕絮的視線,卻讀不懂對方眼底的神采,“我不是……”
“師姐,倘若葉落歸根,你帶我回鄉可好?”不知怎麼地,言輕絮忽然開口,話題有些沉重。
下一秒,言輕絮阖了阖眼,恢複了前一刻的模樣,“罷了,九寶塔師姐可有登臨?”
甯清辭愣了愣,險些跟不上言輕絮跳脫的思維,出于本能的的搖了搖頭。
“那我帶師姐去便好!”言輕絮的笑意帶着足以蠱惑的能力,甯清辭幾乎無法抗拒來自小師弟毫無理由的邀請,還不等自己做出反應,已被拽着手帶往了禁地的方向。
溫陽軒在初次同甯清辭傳授心訣功法的時候,便嚴肅聲明不可擅入九寶塔,盡管當時的甯清辭帶着不同于年齡的思索判斷指出了疑惑,到底也是聽話之際,不曾動過參觀的年頭。
而此時,言輕絮拉着甯清辭到了九寶塔近前,路過的門派弟子迅速攔在兩人面前,明顯是要阻止進入的意思,“甯師妹,言師弟,門派之規,可是不知?”
言輕絮略顯苦惱的露出一分笑意,“那可真是難辦了,我可不曾聽說,二位師兄負責守衛禁地的職責,既然師兄要攔,定然已進入其中才會碰巧出現,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