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輕絮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絮絮叨叨開口,“不用意外我為什麼會知曉。”
話音未落,言輕絮抽出腰間追風截住了對方出手的長鞭,旋即将甯清辭往身後一推轉劍挽出劍花,缭亂的剪影将對方的長鞭阻隔在外,鞭上尖刺同追風劍尖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聲響落下,言輕絮微微有一分詫異,迅速收回追風,劍柄反握,在欲以體術強攻的人肩上用力打下,後迅速轉身,點地躍起,擋在甯清辭身前,橫劍甩開長鞭,卻不料對方已将長鞭使得出神入化,最後一節饒是無法避開。千鈞一發之際,碧霄準确削去尖刺,熒熒藍光分外搶眼。
“九節軟鞭,诨名索敵。”甯清辭看清了對方手中的武器,不假思索的出聲,全然沒有了被發現時的手足無措。而未等在作出更多的猜測,索敵毫無征兆的攻向二人眼睑,言輕絮眸光一閃,将追風移到左手,右手迅速抓住長鞭,鋒利的尖刺紮上了他的手心,不可避免的向外滲出鮮血,卻不見言輕絮有一分的表情變化。
“師弟!”甯清辭根本猜不到言輕絮的舉動,在看到鮮血湧出的刹那着急了,“你……”
言輕絮無所謂的給予一抹微笑,“如果不是沾了血,他們怎麼會停手。”
果不其然,在言輕絮松手的一刹那,索敵重新回到對方手中,當真不再出售。同時,站在近旁的另一人卻毫不停歇的出現在甯清辭近前,手中的長棍毫不留情打下,方位明顯是其額角。甯清辭察覺到漸近的聲響,迅速俯身,習慣性的将碧霄往聲響處接去,悶聲過後,言輕絮輕松的打落對方手中長棍,卻不料,散鞭在下一秒掃過,其鞭及軟,根本抓不住。
甯清辭的視線掃過一直在擦拭索敵的另一人,瞬間明白了方才言輕絮的意圖,沖着言輕絮點了點頭,在其意外的目光中,斂去劍氣,任由散鞭劃傷右肩,伴着刺痛,被收回的武器再也沒有攻擊的趨勢。
“此地雖是參悟習武之地,卻不見任何血腥之氣。想必,不曾見血。”甯清辭扯下衣袖,簡單的替自己包紮了一下後,也在言輕絮右手處緊緊綁上,阻止鮮血的浸透,“盡管我不知道為什麼,顯然你們可以給我答案,我不想跟你們比試。”
對面的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彼此的一件,最後幾乎是心照不宣的歎了口氣,年長的人往前跨了一步,“碧霄在你手上是嗎?”他說的是肯定句,根本沒有打算聽甯清辭的回答,“等你年滿12歲的時候,你就知道這背後的真相了,而且,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你們兩個将會是下一批居住在九寶塔的人。”
他的目光格外憂傷,隐隐可見其中不可抑制的怒火,仿佛回想起了過去那些生不如死的囚獄一般的生活,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言輕絮身上,那樣張揚而邪魅的笑容,明顯将所有的一切都攥在手心的把握,幾乎令他想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冉氏兄弟自即時起,便沒有父親的概念,一直是年輕貌美的母親程氏将二人拉扯大,程氏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生命将兩個兒子養育在膝下,甚至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程氏去世後,來的是自稱程氏妹妹的程雲回見了倆人,并将他們帶入了祥雲派,拜在溫祥門下,成為首批弟子。出衆的天資令二人在衆師兄弟之間迅速脫穎而出,成為了翹楚。
本以為待時機成熟,兩人便可回到故鄉,替程氏報仇雪恨,卻在離别前被關進了禁地九寶塔。殊不知,這一關,便是将年輕的兄弟倆送進了火坑,血玉教的門下。
“東鳳,你聽我說,你是女子,也隻是女子,隻有這樣,才能免于這些非人的虐待……”冉東風附在弟弟耳邊,輕聲開口,緊緊地抱着這個唯一的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