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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似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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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出行所需的裝備當然不是李壞準備,他需要的東西仍然全部交由吳三省去找人采買,即便大部分人體型相差不大,一隊人的外套裝備也并不統一,至少明面上看不出他身上的沖鋒衣與吳家夥計的衣着有什麼關聯。

吳三省不打算透漏兩人之間的關系距離,但也不會費功夫去掩蓋。

王老闆和李老闆都沒有帶人,不知是因為自信,還是有着其他緣由,但由于前車之鑒,李壞适當性懷疑這兩張臉背後是否還是上一次前來的人,他不合宜地再次聯想到張起靈僞裝成張教授以及那個在杭州偷襲過他的男人。

人皮面具的泛濫簡直超乎想象,現在吳三省也戴着這種面具,他是否能夠一眼認出來呢?但這個想法隻在李壞腦海裡一閃而過,沒有進行深入思考。

而此時的王老闆——李琵琶稱其為王祈,李壞總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這位胖乎乎的廣東老闆已經變得不像首次跟隊前往村寨時那麼刻薄,喜歡嘴上不饒人,現在的他走向了另外一種極端,不僅存在感消退了很多,話也不說幾句,時常遊離在隊伍邊緣,性情仿佛變得很溫和,一旦吳三省有事找他,他就有問必答。

李琵琶相反,他更加活躍了,但那種“活躍”卻是用在了李壞身上,讓李壞備受騷擾。吳三省幾次嘗試解圍,對方卻道隻是一見如故,想交個朋友。

李壞不打算思考這個“故”從何處來,吳三省太忙,他也不好拉着吳三省說廢話,隻得時常以沉默應對李琵琶,偶爾也回應幾句。

除了吳三省原先交給吳邪清單上該有的東西,此行又多分給李壞一些工具,像是戶外風燈、拳頭大的俄羅斯酒壺、可以藏小刀的尼龍織帶、急救包等。

吳三省還多給李壞一個需要帶到山裡去的盒子,那盒子此前便是裝在小皮箱裡的東西,需要他一直帶着,反正也不重。

同時,李壞被告知要多認認路。他立即意識到隊伍可能會散在秦嶺大山之中,也可能會有計劃裡的意外出現。

相較于李壞對環境的陌生,其餘人對通往大山深處的小路算是十分熟悉,估計也隻有他是來了這麼幾次。

一個陌生的老頭子不知何時出現,跑到隊伍前頭去找吳三省。但離開村子,再度進入山野林間時,李壞包裡的手機卻突兀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吳邪的電話,飄忽的信号格也極其神奇。山裡信号本來就不好,再往裡行進一段距離,或許就完全沒有信号了。

李壞沒看見還好,一看見吳邪打電話來就有些遲疑,正猶豫的時候,吳三省卻調頭快步走了回來,直接抽走了他的手機,正巧吳邪撥打過來的電話也因為信号不佳自動挂斷。

頂着人皮面具的吳三省神色冷漠,沒有把手機再還給李壞的意思,也沒說話,轉身就走。即便明白吳邪什麼都不知道,但明白不需要做選擇後,李壞心裡也微妙松了口氣,于是一行人繼續前進。

這一進大山裡,一行人就足足走了一周半的時間,時而上山時而攀岩,時而涉水時而過橋,但所謂的橋也不過是快要朽壞的木頭罷了。

山上的路起初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許久沒人走過的小道,也有年久失修的寂寥鐵鍊石階,于是泛黃的樹葉簌簌落了一層,在濕漉漉的地上浸透了山溪雨霧,慢慢變成更深沉的暗黃色澤。

灌木蔓蔓生長,與倒下的附着野草野藤的枯樹消除了道路原本有的界限,瞧着便像是鳥獸悠悠行過的粗糙路徑,而非是人該走的規整的道。但山野間的路大多如此,原先常常印有山民的足迹,此後便是一朵朵可愛的梅花腳印。這種曲折泥濘的路最終都會消失在幽幽深處,隻能看見一團團樹蔭高矮胖瘦、層層疊疊,濃綠淺蔥。

吳三省當然都避開了。

李壞一直穩步向前,略顯恣意的态度令人刮目相看,仿佛他在山野裡活了多少年,身體自然而然知道怎樣的步伐走起來更省力、更輕松,再老道的獵人也沒他更熟悉腳下的這片土地。

他注意到隊伍裡的人離開又歸來,那些人的背包也變得越來越輕。

因為吳三省戴了人皮面具,李壞時常會出現找不到人,或者有些分不清人的情況。

還好他沒什麼事需要找吳三省。

隊伍再次停下來接水源,檢查東西,解決生理問題,但因為不打算長時間停留,沒有人做多餘的事情。

煙雲如團粘連的白絮,斜攤在山林上。枝葉繁密,搖曳作響。林葉間透過像是投射出來的探照燈光,圓圓扁扁的光亮猶如一攤橘黃月亮趴在潺潺飛濺的溪水上。

又綠又絨的苔石邊上生着一片低矮的萬年藓,像是一棵棵沒長大的小樹苗。

叢生的提燈藓是山間很常見的植物,同科同屬,但有的垂挂在滲着山溪的薄薄岩壁上,如一團毛絨細長的綠蛇,有的從樹蔭下冷濕的泥土中鑽出,顔色有點像萌發的豆芽。與它們争搶地盤的還有同樣喜愛這種環境的蕨類植物。

李壞還是遠離人群,這也是吳三省的意思。他獨自一人站到溪流邊去,掏出口袋裡一塊吃了一半的壓縮餅幹。

這種牌子的壓縮餅幹似乎采購了好幾種,口味算是豐富,隻是他不太喜歡這種幹到嗓子眼裡的感覺。不過問題不大,李壞不挑,仍舊慢慢吃的差不多了。

他飄忽的視線焦點遊離在飛濺出小浪花的溪水水面上,走神着走神着突然目光一滞。

還沒到秋天,滿江紅當然還未蛻變成紫紅的色澤。一團順溪流而來的水生植物仍然是飽滿的翠綠與半透明的晶瑩色澤。

不知哪裡的死水被落雨沖破了防線,才會讓總待在小池塘裡安于一隅的滿江紅變成溪流裡的一扁小舟。

他下意識蹲下來,伸出手去,就要捏住那團滿江紅。

此時正是休憩的片刻,李琵琶已經悄悄踱步而來,站在李壞身邊,若無其事道:“你的頭發是在哪挑染的?”

他這幾日總是這樣仿佛沒話找話一般,但話題卻剛好是李壞十分在意的點。

非常平凡的話題,然而其中似乎暗藏玄機。

李壞有一瞬間的訝然,探向溪水的手也頓了一下,那小團滿江紅又輕輕掉回水裡,細長成團的根須翻面朝天,打了個滾,又轉回溪水裡,驚走了一條藏在泠泠水中石頭下的小梅花魚。

半天前,李琵琶就曾經獨自一人來詢問李壞是不是在記憶别人的臉,因為他的視線多次遊移到這群人臉上。其實李壞做得算是謹慎了,但架不住李琵琶一直在看他,何況此人多半又是個老油條。

那時李壞不覺得自己表現得很明顯,何況又不知道這群人裡有多少人戴着張假臉,便搖搖頭,否定了。

李琵琶也沒再多問,于是李壞就以為那事已經過去了。

現在看來,李琵琶不知道還要和他搭話多久,李壞懷疑那些問題中隐藏着一些李琵琶真正想要知道的東西,可是這些問題聽起來都算是正常,他因此更覺得李琵琶怪異。

李壞再度垂下視線,流淌的溪水下各色的鵝卵石映出一片舒緩的深淺綠色,那是垂下的樹蔭與高聳樹海的映影,但照不出他此時的樣貌,更何談那幾根頭發的顔色?李壞和李琵琶,隻有兩個幽魂般的影子倒映在斑斓水波裡。

李壞裝模作樣,吃完了最後一小塊花生味的壓縮餅幹。他本來就吃得慢,不會讓嘴角沾上粉末碎渣,最後用舌頭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後,才慢吞吞把塑料的包裝揣進沖鋒衣的口袋裡。

李壞也不看李琵琶,很不禮貌地又去繼續盯着溪水柔軟的水波,過了一會,他伸出去兩根手指頭,夾住了一片順水而來的枯葉。一大半朽得隻剩葉片脈絡,細密的網狀脈上有了一層晶亮的水膜,一小點仍然濕潤的暗色葉片。

溪流似有似無的水的邊界因高低不一的石子而起伏不定,好像一條世界上最溫柔最包容的絲帶。

他瞧着枯葉和溪水,餘光終于還是開始瞥李琵琶的姿态,心裡卻走神,莫名想起早晨用水洗臉的時候。

李壞基本不會把臉直接埋進臉盆裡的溫水中,因為會有一種即将溺死的驚悚,然而完全躺入水裡時卻會覺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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