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都覺淺,怕回家吵醒老太太,最後還是決定開一間房睡了。
但是由于今晚人比預期要多,總不能每人都開一間,那得二十來間了,趙家言說你們搞這麼大陣仗我爸媽查到了非弄死我,不讓一人一間,所以兩個人擠擠,反正就一晚的事情。
前半段路沈庭禦還算正常,不像熊英抱着路過的大黃狗死活要跟狗義結金蘭,也不像白飛羽騎在因為酒精過敏而全程冷靜等着當苦力的溫世一背上大聲喊“駕!駕!”——諸如此類。
然而衆所周知,喝醉了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瘋法。
沈庭禦在後半程路上表現出來的,就是從惜字如金到一分鐘能說十句話,霍也這個名字被當成了标點符号用,十句話有九句是在叫他。
“霍也,你醉了嗎?你一直打晃。”
“是你醉了。”
“哦。”
…
“霍也,你一個男的,為什麼還噴香水?”
“你聞錯了,是洗衣皂的味道。”
“哪個牌子的?”
“不告訴你,小趴菜。”
“切。”
…
“霍也,你腰好細,我能不能掐死你。”
“如果你想,請随意。”
“啧。”
…
“霍也,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給我摘。”
“有一點難,但我努力。”
“真的嗎?”
“真的,你聽話,我們就快到了。”
…
刷卡進房,霍也将像隻大貓一樣叫個不停的扒在自己身上的沈庭禦撕下來,丢到床上。
沈庭禦躺着不動了,眼眸半阖,薄唇微微張開,是不點而赤的水紅色,喉嚨裡發出帶了點黏糊勁兒的低沉嗓音:“霍也,我頭疼。”
“嗯,打電話叫人送解酒藥來了,我現在給你泡杯蜂蜜水。”霍也溫聲回應。
沈庭禦說:“我不要喝,蜂蜜太甜了。”
霍也微頓,“加點檸檬?”
沈庭禦又說:“也不要,檸檬太酸了。”
霍也挑眉,“那你就吃藥算了。”
“不要,太苦。”
“……”
霍也眼也不擡地說:“等會兒我就把你的藥泡在蜂蜜水裡,再加三顆鮮榨檸檬,然後放一二三四五根朝天椒,夠嗎少爺?”
沈庭禦反應了兩秒,試圖垂死掙紮,卻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咳咳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沈庭禦奈他不何,又默默躺回去了。過了會兒,才悶着鼻音,冷哼說:“随便你吧。”
霍也訝然瞥來一眼,還以為沈庭禦會威脅扣他工資呢,喝傻了居然變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