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去吃午飯。”蘇橘華幫夏朗拿過包，從裡面掏出一條大浴巾披在夏朗身上。

……

胡浩陽在房間裡處理好組隊的事已經中午了，名單确定好後，有幾名隊員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M1基地。

按胡姒給的時間，大後天才是報道的日子，明天和後天是給休假用的。

有些人很積極，從原本的基地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個基地。

沒有選上的人繼續留在原本的基地。

胡浩陽看了下時間，中午十二點了。

李晉涼從泳池回來後就說要洗澡，胡浩陽也沒空管他，現在閑下來發現李晉涼居然還沒出來。

洗了一個小時。

“你洗好沒有？”胡浩陽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李晉涼沒有回答他，裡面也沒有水聲。

難道是暈倒了？

胡浩陽直接打開了浴室的門，浴室裡沒有開燈，很昏暗。

淋浴區沒人，低眼一看，寬大的浴缸裡放滿了水。

李晉涼縮着腿躺在浴缸裡，睜着眼睛從水裡看着他。

兩人對視了半晌，胡浩陽俯視着，看到李晉涼背上的文字，是L級的，不高也不低。

“你為什麼不拉我起來？”李晉涼從浴缸裡坐起來，“我泡在水裡一個小時，居然還沒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剛知道不久。”胡浩陽點了下頭。

遊戲裡的異形标志不需要泡在水裡就能看到，現實中的卻不一樣。

或許是遊戲裡條件有限，不可能總有水泡着，為了方便給玩家信息，才讓異形的标志直接展現。

一時不好說遊戲和現實哪個高度高。

胡浩陽決定好好和李晉涼說話:“我一直沒有揭穿你，既然你自動承認了，能不能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解釋你為什麼要扮成人類生活，真正的李晉涼呢？”

“難道我不是？”李晉涼一臉懵逼，在他記憶裡，他一直都是李晉涼。

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有，可謂是完美無缺。

可是李晉涼有父母，妹妹，怎麼看都是人類，而他是個怪物，代替人類生活，原本的李晉涼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是李晉涼，我還有小時候的記憶。”李晉涼抱着膝蓋坐在浴缸裡。

胡浩陽彎身撐在浴缸邊上，他低頭和李晉涼對視:“你隻是不想告訴我罷了，你把原來那個人弄去了哪裡？”

“我真的關于我是異形的記憶都沒有了。”李晉涼被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驚到，他往後靠了靠。

胡浩陽盯着他，如果按他這麼想的話，他認識的李晉涼可能一開始就是異形，也可以是中途被調包的。

“你說啊，”胡浩陽探過身去，抓着李晉涼的胳膊。“一開始跟我交往的那個就是你，還是半途被你調包了？！”

“我真的不記得異形這些事！”李晉涼被抓得胳膊發紅，他掙紮着揮開胡浩陽，把浴缸裡的水弄得四處飛濺。

水花飛到兩人身上，把胡浩陽的衣服也沾濕。

李晉涼被抓得生疼，不停掙紮着:“我記得我跟你在一起的任何事。”

胡浩陽松了手，他接受不了對象被中途調包，聽李晉涼這麼說他陰沉的臉緩和了些。

兩人沉默了片刻，李晉涼擡眼說道:“我能幫你開死亡之蟲那個門嗎？”

“不能，你的等級不夠，要J以上的。”胡浩陽拿了一條毛巾遞給李晉涼。

李晉涼突然隻覺得自己的人生沒什麼意義，異形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像人一樣生活，還是個低級的玩意。

他用毛巾擦了擦頭，便往門口跑去。

胡浩陽在後面追着他跑:“你要去哪裡？”

追到海灘，李晉涼才停了下來。

“我感覺我的人生好像沒有意義，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我沒有那些記憶。”李晉涼看着胡浩陽，後退着往海裡走去，在沙子上留下一串鞋印，海風吹拂着他的頭發。

海浪不停沖刷着海灘，發出“嘩嘩嘩”的聲音。

“那你要回去？然後離開我？”胡浩陽停下腳步和李晉涼對視。

今天的海風很大，劉海在眼睛前擺動着，阻礙了視線，前面的人好似也會被吹走。

“我真的很想和你解釋，但我自己都不記得！”李晉涼也停了下來，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理解他，不能的話他們就玩完。

李晉涼看着對方站在不遠處的身影，眼眶有點酸，或許隻能這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