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安妮笑起來,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說道,“周末,我們一起去霍格沃德吧。”
回蕩在空曠山谷的邀約,在第四年得到了回響。
“好。”蓋倫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頭,“好,我答應你。”
這場約會開始的有些局促,在朋友們揶揄的目光下,安妮走到了蓋倫身側。
“你在害羞?”蓋倫自然的牽起她的手。
安妮沒有掙開,而是笑着反問,“那你的耳朵為什麼這麼紅?”
蓋倫咳嗽了兩聲,拉着她上了一輛空馬車。
喝下一杯暖洋洋的黃油啤酒之後,他們手拉着手漫步在雪白的街道。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我來說就像一場夢。”蓋倫輕輕按了按安妮的手心,“我很高興——”
安妮卻隻是低着頭,低低“嗯”了一聲。
她深知自己這個選擇的低劣,于是乎不敢面對這個對她抱有美好幻想的、她所喜愛着的少年。
“你不開心嗎?”蓋倫突然頓住了腳步。
安妮有些慌亂的收斂了的情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沒有,蓋倫——我很開心。”
“可是你的眼睛告訴我——”蓋倫微微俯身靠近,“你在難過。”
眉梢的雪花被人輕輕揩去。
“可以告訴我嗎?”
“不可以也沒關系。”
“如果和我在一起讓你不開心了,那就說出來。”
“不用在意我,今天你願意和我一起約會,就已經是我三——”
沒說完的話被消融在一個莽撞炙熱、帶着小麥氣息的吻裡。
蓋倫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唯恐驚擾突然停栖的蝴蝶。
安妮吻的毫無章法,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參雜在這個淺嘗辄止的青澀吻中。
“是我的三生有幸才對——”安妮靠在少年胸口,極力遏制住哭腔。
蓋倫摟着瘦削的少女,想要為她揩去眼淚,卻又拗不過她死死把頭埋在他懷中。
“到底怎麼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安妮整理好情緒,卻不知怎麼開口。
沙菲克的詛咒使她惶恐于邁出第一步,但是因為愛情,她莽撞的沖破了那層圍欄。
但是沒有人告訴她之後要怎麼辦——
坦白亦或是掩蓋,都會有人被辜負。
“我——”安妮顫抖着嗓音,艱難的開了口,“我告訴你我的全部,假使你厭棄我——”
“我不會。”蓋倫立馬接茬。
“你先聽我說——”安妮破涕為笑,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
安妮同他說一個沙菲克的一生,告訴她她所攜帶的詛咒。
“我是卑劣的種子,哪怕發了芽開了花,也結不出什麼爽口的果實。”
接收了太多信息有些懵的少年立刻反駁,“可你是安妮。”
安妮瞳孔地震。
“你是安妮,不是什麼卑劣的種子。”蓋倫将她冰涼的手拉起,放進了自己溫熱的口袋,“你是我喜歡了五年的人,也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他說:“不能生孩子那又怎樣?我喜歡的是你,所以我可以接受各種各樣的你。”
他說:“活不過45歲又怎樣?希普森老宅有很多古老的典籍,我聖誕假期就開始找,我們總能找到辦法。”
他說:“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但我想說的是,從今以後,你有我了。”
他說:“去他嗎的詛咒,去他嗎的沙菲克,你是蓋倫·希普森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