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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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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四月間。

“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 明月問歸期。”

滿城牡丹開的甚好,偏巧為昭武帝的壽辰更添了幾分喜氣。人們也是在家裡待不住了,相約結伴出遊,不巧在半道趕上場春雨,所幸雨不大,不但沒有淋敗人們踏青賞花的興緻反而使得牡丹“秀色洗紅粉,暗香生雪膚”,真真是美到人們心坎兒裡了。目之所及,男人們三五成群,也不打傘,在雨中高談闊論,步速甚緩。姑娘們撐着油紙傘,嬌聲細語,走走停停。她們之中還不乏有愛美者,便折了花簪于發間。

洛陽城郊有這樣一間茶館,因着偏僻,人煙罕至,偶有過客歇腳,店小二也會利落地給他們沏上茶水,并且不收分文。沒人見過店主,更好奇他以何盈利維持生計。

此時的店裡,人依舊不多,除去坐在靠窗位子的玉澈,另有幾個躲雨的路人。後來見雨小了,路人們也相繼離開,一時間四周靜得連雨水自瓦檐滴落的聲響也能聽的分明。玉澈看着窗外景緻,手中無意識地把玩着毫不起眼的粗陶酒樽。

腳步聲由遠及近。

“小二,來壺茶水”友兒收了傘,伺候她家小姐坐下後,俏生生地沖店小二喊道。

“來喽”小二手腳麻利地上了茶水,把壺杯擺放到位後招呼了一句“您的茶,慢用。”

坐定後的友兒也不安分,四處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小聲對憐水說道:“小姐,你先别喝,我看這店古怪的很,小二怎的這般殷勤。”

“還不是因着店家古怪。”她笑着回道,提高了聲音,似乎是有意說給他人聽的。可此時店裡不算店小二便隻有玉澈一人。

果然,坐在窗邊的玉澈放下酒樽站了起來,揚眉一笑,言道:“你怎麼知道我來大都了?”

友兒循着聲音看去,一下子呆住了,而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然绯紅的雙頰,慌亂間隻能局促地低下頭。

“我隻知道哪裡有熱鬧看哪裡就有你。”

“既是如此,牡丹美人此番可是專程來看望我的?”玉澈毫不避諱地盯着戴着面紗的憐水,玩味笑道。

聽到這裡,友兒醒了神,之前對玉澈的好感瞬間全無,啐道:“白瞎了這副好皮相,竟是個登徒子,你可知連諸位王爺都對我們小姐禮遇有加。”

“小丫頭,性子挺烈。”玉澈也不在意,隻是沖眼前怒氣沖沖的友兒粲然一笑。

這下害的友兒又看癡了,待反應過來,羞得無地自容,便一下子趴在了桌上,用手嚴嚴實實地把臉捂住。

“友兒年紀小,臉皮薄的很,你就别故意取笑她了。”憐水笑着搖頭道。

玉澈收回目光,對着憐水說道:“你當年舞的那段鼓上纻,我想當日之人,窮極一生都難以忘懷。而這回的舞,聽說蕭大美人可是準備了好些日子,我這不是一直惦記着,就連夜趕過來了。”

“你的花言巧語,對我可不頂用。”說罷,揶揄得看了眼還趴在桌上的友兒,繼而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似得,莞爾道:“你該不會又要同上次一般?”

“玉某不過一介草民,别說被邀請參加昭武帝壽宴,即是想正大光明出入皇宮都不是易事。幸而輕功還不賴,此次若看不到美人傾國一舞,我豈不是要抱憾終身。”玉澈歎道。

聞此,憐水霁顔一笑,剪水的雙瞳,頃刻間聚萬種風流,絕一代之麗。果不負牡丹花中之王的美譽。

玉澈看的入神,卻聽此時笑的如此光豔逼人的憐水,開口毫不留情面地拆穿道:“你不遠萬裡趕過來,恐怕不止是為了看我跳舞這麼簡單。”估摸着她早就習慣了玉澈說話的腔調,總能輕易撇淨他那些混賬話中無用的枝幹。

“我時常在想,這世間的美人兒,若是愚笨些該有多好。”玉澈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接着有意放慢語速說道,“如你一般,我近日也要去會個故人。而且,你一定對她感興趣。”

待天色放晴,三人起身緩步至洛水河畔。

一路上,友兒看着相談甚歡的憐水和玉澈,就對這個言行舉止輕佻的男子越發不待見,嘴上也不自覺嘟嘟囔囔起來:“小姐怎的有這種不入流的朋友,說什麼會故人,我看就是借機跟小姐親近的托詞罷了。”

待她擡頭,發現被二人落下很長一段距離,便也顧不得其他,急急往前走去。眼看要追上的時候,眼前的兩人卻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友兒也立定好奇地循着他們的目光看去。

隻見一衆孩子玩鬧,看情形大緻是大夥兒哄笑着讓一個長憨頭憨腦的小胖墩兒下水,去摘那朵開的最盛的荷花給一旁佯裝生氣的女娃兒。

小胖墩為難地撓着頭,分明是不會遊水,但是在看了眼嘟着小嘴模樣煞是可愛的小女娃後,咬了咬牙,彎腰撸好了褲腿,準備下水。

“哎,小姐,咱們看這個做什麼啊?你們難不成是想出手幫他一把?”友兒不解地問道。

“她會出手的。”玉澈看向河對岸的某處,若有所思地回道。

她?

誰?

“快看啊,仙女姐姐。”友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孩子們驚呼的聲音。

原本水平如鏡的伊洛河面蓦地掠過一道白影,白影隻在河中央稍做停留,就向着他們所在的岸邊飛掠過來,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待她攜了荷花盈盈立定,衆人這才看的真切:女子着一襲白色對襟襦裙,頭上隻松松绾了個流蘇髻,也不裝點任何發飾。手中湘妃色的芙蓉卻越發襯得她淡雅清麗,水眸流盼間,衆人隻覺似有幽香拂面,待要細聞卻又無迹可尋了。真真是合了那句:着意聞時不肯香,香在無心處。

友兒同大夥兒一樣愣愣的看着,不想除了蕭憐水天下間竟還有這般人物。女子的容貌比起她家小姐來也絲毫不遜色半分,可真要說她有多美卻也一時說不上來,隻覺着一舉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乃至一嗔一怒都賞心悅目到了極緻,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仙女姐姐,這荷花,我”小胖墩兒試着問女子要走她手中的荷花,卻緊張得結結巴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下來。女子淺淺一笑,把荷花遞到了男孩手邊。男孩何曾見過如此清冽的笑啊,隻是呆呆的站着也沒任何動作,後一瞬等他反應過來,這才慌亂地接過荷花, “快拿去給她吧。”女子蹲下,摸了摸男孩的頭,笑着說道。

“謝謝仙女姐姐,謝謝仙女姐姐”男孩小心地握着花,在連連道謝之後,轉身向女娃兒所在的方向跑去,跑開兩步又回頭補了句“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說罷估摸是羞了,一溜煙跑遠了。

女子起身,隻是立在原地,看着孩子們歡鬧,殷紅的雙唇不自覺地向上揚起,不過片刻她的笑意已淡了許多,雖還是笑着,卻似陷入了夢魇一般,眉頭一直不曾舒展。

“蘭花美人。”

聞聲,女子驟然收回了思緒,看向來人。

蘭花美人?難道她就是有着渭水寒蘭之稱的晉國平襄郡主喬言?

果然!

“臣蕭憐水見過平襄郡主”憐水行了常禮,友兒雖說還是雲裡霧裡的,但也不敢馬虎,随憐水一般屈膝、微低頭,恭敬地行了一禮。

憐水曾受聖上委命,身兼虛職,故而可自稱臣下。

“郡君不必多禮。”憐水微微欠身,伸手扶起憐水。待目光觸及憐水的面容時,也不由的一怔。

“兩位何苦拘泥于這些虛的。”玉澈興味索然地看着,出聲打斷了她們的客道寒暄。

“玉公子,别來無恙?”喬言聞言笑看向玉澈。

“你也看到了,我還是老樣子。不過,草民在這裡先要向郡主道喜。”玉澈草草一拱手,姿勢極為别扭,勉強看出他行的是一個吉拜。

喬言笑着搖了搖頭,繼而沉默了片刻,轉頭看向水面,神情不辨悲喜道:“大仇得報,亡人在天之靈能得以告慰了。”

此時,正值日沉,西天邊的餘晖,将洛水浸染。岸上的四人也逐漸虛化為暗紅色的小點,再看不分明了。

四月廿六,昭武帝五十大壽。

乾宮北部為園林區,雖說建築布局疏朗,卻也集中了内廷的大部分建築,昭武帝多在此舉行宴會。故而,這次壽宴也如往常一般定在北面的萬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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