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琉生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說話。
“小琉生沒事吧?”
“醫生說是一氧化碳輕度中毒,後背的傷沒有傷到骨頭,養養就好。”
“怎麼還不醒?”
“平時一直睡不好,讓他多睡會兒吧。”
頭好暈,好難受……如月琉生半睜着眼,懵懵地望着天花闆,旁邊說話的人似乎發覺他醒了,一個有着藍色眼睛的青年朝他湊近,聲音輕緩:“琉生?”
是景光……如月琉生去摸他的手,摸到了也不滿足,使力把人往前拉,後者有些不明所以地被他帶着貼近,一手撐在他枕頭邊,近到一定距離後就不動了,溫聲問:“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如月琉生拉不下人,心中焦渴的想要貼近的欲望在近在咫尺的距離中變得難以克制,他迷蒙的綠眸中含着一點水色,另一隻手勾着他的脖子把自己撐起來,直到整個挂在他懷裡,毛茸茸的腦袋拼命蹭着諸伏景光的頸窩,聲音黏糊又委屈:“景光~”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目瞪口呆的站在一邊,伊達航眉頭抽了抽,萩原研二看熱鬧不嫌事大,發出一聲含義豐富的“喔哦~”。
諸伏景光被他親近的動作蹭得僵住,手下意識摟住人的腰背,又覺得他的狀态有些不對。
他任由如月琉生抱着,摟着他慢慢坐起來,安撫地順着他的脊背:“怎麼了?”
降谷零這時也看清了那雙似乎蒙着薄霧的綠眸,他伸手在如月琉生面前揮了揮,後者眼睛都不眨,抱着諸伏景光的手越收越緊,不言不語地靠在他肩頭。
什麼情況?降谷零愣住了。
“景光……”如月琉生的頭埋低了一點,睫毛掃在諸伏景光的脖頸上,讓他微微一縮。
諸伏景光耐心回應:“我在。”
又抱了一會兒,如月琉生像想起了什麼:“零呢?”
降谷零就在他面前,聞言沒好氣道:“你還能想起我啊。”
如月琉生緊緊盯着那雙灰紫色眼睛,人還在諸伏景光懷裡,就出聲道:“抱抱——”
“噗呲!”圍觀許久的萩原研二沒忍住笑了出來,一開始隐忍低笑,過了一會變成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拍着松田陣平的肩膀,把後者拍得滿頭黑線,往旁邊一閃,站到伊達航的旁邊。
伊達航看着同期有點不清醒的小孩樣子,也有點忍俊不禁:“這是什麼情況?”
松田陣平看着已經換到降谷零懷裡舒服窩着的如月琉生:“這家夥不會毒壞腦子了吧。”
諸伏景光也是扶額:“我去問問醫生。”
如月琉生把下巴搭在降谷零肩膀上,隔一會兒就蹭蹭他,蹭得降谷零有點癢,手按着他不讓亂動,他竟然也很乖巧,就安安靜靜地待着不動了。
松田陣平好奇得心癢癢,他彎腰湊近,用一種誘拐小朋友的語氣道:“喂,這位小朋友,還要抱抱嗎?”
如月琉生盯着他看了兩秒,把頭扭到一邊。
“呀,被嫌棄了呢,小陣平。”萩原研二笑意盈盈地湊到另一邊,兩人莫名其妙的勝負欲一觸即發:“小琉生要抱抱我嗎?hagi醬的懷抱也很溫暖哦~”
如月琉生把頭埋到了降谷零懷裡。
松田陣平哼笑着起身:“不過如此嘛,hagi。”
伊達航對同期的幼稚習以為常,他發出感歎:“不清醒的時候隻會找降谷和諸伏呢,你們三個感情真好啊。”
諸伏景光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着醫生,幾人連忙讓開位置,降谷零想把人扒拉出來給醫生檢查,扒拉了半天,如月琉生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他身上,諸伏景光見狀想上前幫忙,哄人的話都到嘴邊了,突然看見如月琉生已經紅透的耳根。
“我沒事了,不用看醫生。”如月琉生悶悶的聲音從衣服下面傳來,他本人則是死死扒着降谷零,堅決不肯露出一點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