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個人信息男夾子并沒有再繼續透露,在确定鄭清春接收到大概情報後就迅速下線,沒了動靜。而鄭清春還要應付即将到來的醫生和仆人。
匆匆趕來的仆人帶着看起來像是家庭醫生的人,從尚未關上的門外走了進來。家庭醫生對着鄭清春仔細檢查了一番,确定隻是虛脫了後,松了一口氣:“美子,不用擔心,少爺除了有些虛脫身體很健康。一會我會去廚房看看,也許今天午餐裡什麼東西刺激到了秋山少爺的腸胃。”
叫做美子的仆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怪她這麼擔心,她這麼完全是情理之中的反應。就連在她告訴家庭醫生少爺剛剛的情況,家庭醫生也被吓死了。他們都很清楚,在這個古老刻闆的家庭裡,秋山少爺是獨特的存在。
在這個嚴苛家庭裡,跟随母親姓就足夠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了。沒人會料到向來以嚴厲無情的家主,會允許異性孩子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足夠讓他們對這個少爺更加上心。
坐在床上乖順配合檢查的鄭清春聽着他的吩咐也悄悄松了一口氣,盡管他清楚男夾子已經把一切不合理的變成合情合理,但随時可能失勢的可能性還是讓他心跳加速。
如果呢?萬一?
對于這種沒有十足把握的事,鄭清春總是習慣先往最壞的結果去想,以此減輕目前身上無形的壓力。
現在終究還是孩童的身體,經曆了這些事後。鄭清春開始有些疲憊,眼睛開始一閉一合。
美子留意到這點,輕輕拉着家庭醫生的衣袖悄悄地離開了房間。離開前,順手将剛剛少爺抱着吐的新花瓶也給拿了出來,準備去丢掉。
鄭清春聽到關門的聲音,身體慢慢縮進被窩裡,感受着柔軟的被子将他包裹,心裡祈禱希望這不會是他在這個異世界睡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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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清春感到自己這一次沉睡得非常久,仿佛時光停滞了一般。當他終于睜開雙眼的時候,可以感受到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柔和地灑落在地闆上。
他感到自己仿佛經曆了一場沉睡,仿佛時間在他閉眼的那一刻停止了。他無法确定這是不是一場夢境,但漸漸清晰的陽光告訴他,這是醒來的現實。身體的笨重感已經不複存在,而是一種清新的感覺,仿佛一切終于恢複了本源軌道上的狀态。
這映照着告訴他,此刻的自己即是秋山,秋山即是津島家的三少爺,也即是他,鄭清春,來自異世界的旅客。
鄭清春爬下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拉開窗簾,縱容陽光毫不掩飾地登堂入室。
陽光有些刺眼,但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鄭清春伸出一隻手遮擋在眼前,半眯着雙眸去凝望遠在天邊的太陽。
期待着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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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裡,鄭清春很少有機會見過他的父親,除了在一些重要場合和每年的家庭聚會之外就再也沒見過他名義上的父親,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和那些名義上的兄長也見過,排行第一的津島大少比他大七歲,是家族裡其他人認為最有可能繼承繼承權的人。
鄭清春卻覺得津島家主未必會選擇他,在一次意外目睹津島家主對津島大少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這讓他清楚感覺到,家主并不喜歡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此外,在那些嘴不嚴的下人裡口中聽說,津島大少是第一任夫人懷的别人的孩子,因此家主并不喜歡他。但卻在外還是表現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來穩固津島大少在外的“繼承者”的身份。
因為真正的繼承者需要擋箭牌,而津島大少就是最好的人選。
排在第二的津島二少,比他大三歲,是最調皮搗蛋的。是旁支過繼過來的,所以對繼承權什麼的一點興趣沒有。每天這裡跑跑那裡跑跑,也是讓一衆下人頭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