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就為了這個……就生生抓走了和我相依為命的姐姐!讓她早早地成為洞神新娘。”
母神就這麼聽着他們一條條的訴說,這些年蠱苗在他們的神明不在時,發生的總總。
母神在他們沒說一條,祂那悲傷的表情便失落幾分,慢慢轉為自責與悲傷。
好似這些原因,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是因為自己的離去,而犯下的過錯。
母神陷入在這種情緒中,久久能緩過神來,隻有無盡的沉默,沉溺于悲哀壓抑的氛圍中。
三千秋就這麼觀察着母神的微表情,開走母神那慢慢握緊的手,卻又像是脫離一般的松開。
“還真是奇葩……”北冥無語的聲音在三千秋耳邊響起;“十六歲?”
“不要說十六歲嫁人了,我就是十六歲死了都是風華正茂的鬼,别人誰不會說?”
“哎呀~怎麼年紀輕輕的就早逝了呢?小夥子真是不容易,可惜了耶~”
北冥陰陽怪氣的逼逼,還翻了個白眼,抱臂在三千秋旁邊聽着很是不屑。
“好啦北冥。”三千秋擡手摸摸北冥的腦袋;“我知道你不爽,不過現在别說這些。”
“知道了啦老大。”北冥很乖的蹭蹭三千秋的手,滿口答應;“老大你說啥我都聽,我最乖了。”
随後北冥話鋒一轉,看向旁邊抱臂看着他們的鶴子遊。
“就不和某人一樣。”
鶴子遊;“……”
“小哥……”初三夜也是為難,拉了拉鶴子遊的衣服;“我看到你的骨鞭了,北冥雖然賤,但他不至于死啊?”
“切……”鶴子遊手松開,骨鞭随即消失,看起來他還小聲埋怨;“要不是千秋,他可以在我手下死幾百回。”
“啊……”邵沫則是在一旁看着他們,搖搖自己的腦袋有些感慨;“原來隊長和北哥是這麼個事啊?”
“也真是難為隊長居然會聽九哥的話了,和着是因為北哥犯賤不靠譜?開眼了~”
“我……”母神聽着他們說了許久,等待他們述說完内心的苦楚後,母神才淡淡開口;“不是的。”
“我是自願嫁給洞神,卻不像是你們想象那般,歸根結底,也始終是我的錯,一個失職母神的錯……”
而就在此時,三千秋垂在腿邊的手暗暗對鶴子遊做手勢。
鶴子遊徑直走了過來,彎腰抱起三千秋雙膝,讓他坐在自己肩膀上面,默默像母神身後側躲藏。
而鸾鳥也是默默來到三千秋身邊,一手抱着幻鏡,一手牽住三千秋右手。
(給他們看。)三千秋對鸾鳥做口型;(所有人,包括那邊的那群畜生。)
鸾鳥沉默半晌,還是抱着幻鏡走了出去,看着維爾凡諾恰巧撐着傘,帶來的人,還是沒說什麼。
三千秋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也隻能無奈配合。
與這個瘋子,一起窺探神明的憂愁。
“異能……”三千秋在母神陷入悲傷時,手懸空與母神耳邊,瞳孔發散深藍色的光;“【讀憶】。”
三千秋這次使用讀憶與以往都大不相同,并不是直接進入,俯視看到了一個人。
祂身穿黑鬥篷,看不清模樣,一個人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高山之上,身後乃忘憂花海。
“你來了?哥哥。”那人就像是感知到了三千秋一般,側頭【看】向三千秋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你是誰?”三千秋擁有實體,他并沒有過多懷疑,這位一直存在他意念中的人;“為什麼總是叫我哥哥?”
“因為你就是我的哥哥啊?”那人站了起來,與三千秋差不多的身高,如同變戲法一般憑空出現一朵黑玫瑰;“我們是雙生花,我們是雙子。”
“在你想起來以前,我的神明哥哥,我會一直等着你,直到原諒。”
“那還真是奇怪。”三千秋沒接,反而是祂,手指輕揮,黑玫瑰便消失不見;“你叫什麼名字?”
“既然你說我們是雙生花,那麼就告訴我,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是約,你是諾。”他笑着抱住三千秋,在他耳旁低語;“約定等待諾言,諾言極是約定。”
“我的神明哥哥,我坐在這神位上五百年之久,太沒有意思了。”
“我想等你回來,帶着我回家。”